講。陳祖濤後來知道他在接受蘇軍諜報機構格帕烏的訓練。在蘇軍對日作戰期間,他被派到了中國東北,從事情報工作,他是在蘇聯的中國孩子中真正參加了二戰,並在戰爭中做出貢獻的人。
可後來“文化大革命”中羅西北苦頭就吃大了,他是正規的蘇聯諜報人員啊!“蘇修特務”在那個特殊的時期還了得,被整得精神失常。後來還是周恩來出面,說羅西北的父母親我瞭解,他本人的歷史我也清楚,他是反法西斯戰爭中的有功人員,才使他從批鬥中得以解脫,到北京經過治療恢復了正常。
走進典當行被蘇聯安全部門抓了
9、他再次走進典當行時,被蘇聯安全部門抓了
陳祖濤讀完蘇聯的10年制學校,是在1945年5月,正趕上蘇聯戰後推行新的考試製度,畢業的考試被稱作成年人教育畢業證考試,考得非常嚴格。陳祖濤不僅透過這個考試,拿到了成人教育畢業證,還考上了蘇聯鮑曼技術最高學院。
鮑曼高階技術學院有著悠久的歷史,它的前身是俄羅斯皇家技術學院,是由前沙皇的同胞姐妹建立的,其地位相當於中國的清華大學。根據蘇聯當時的政策,像陳祖濤他們這些人如果考不上大學,只能在莫斯科以外的城市生活。但陳祖濤和同屆的中國畢業生,都考上了大學,進入了首都莫斯科。
當時的鮑曼高階技術學院,實際上是一個半軍事性質的大學,設有坦克專業、火箭專業、精密儀器專業等等,都是二戰剛結束時期的熱門專業,後來蘇聯的很多軍工權威都是從這所學院畢業的。
陳祖濤說他當時最渴望讀的是坦克專業,但那時蘇聯對學這些現代軍工專業有非常嚴格要求,必須是俄羅斯族人才行。陳祖濤雖然到蘇聯後就加入了蘇聯國籍,但中國裔在蘇聯屬於少數民族,而這些專業不錄取少數民族學生,他只好選擇在機械系就讀。陳祖濤入學後,學院裡又成立了原子能系,這個系繼而發展成為一個獨立的學院,但也不收少數民族學生。
在蘇聯,從小學到大學的教育,都是不收費的,全由國家包了,而且如果學生家庭的經濟條件不好,例如像陳祖濤這樣的沒有家庭接濟的留學生,還可以拿政府發放的津貼。當然,彼時的津貼是微不足道的,大學一年級學生是270盧布。270盧布是個什麼概念呢,當時土豆的市場價格是70盧布1公斤,也就是說買不到4公斤土豆。
雖然,在抵抗外來侵略的戰爭獲勝後,蘇聯並不像中國那樣,人們又陷入內戰陰雲鬱積帶來的惶恐不安,但戰爭的創痍隨處可見,艱苦的生活並沒有隨著戰爭的硝煙一起飄散,生活比之戰爭時期並無絲毫的改觀。
緊接著戰爭勝利的1945年後的1946年,蘇聯遇上了罕見的嚴重災荒,直到1947年以後才逐漸露出好轉的跡象,這就是陳祖濤邁進大學門檻時的大環境。他和蘇聯人民一同體味著戰後恢復的艱難,並加入了聯共成為一名布林什維克正式黨員。
艱苦地度日,依舊是陳祖濤他們的必修課。與此前不同的是,中國共產黨與聯共的秘密接觸悄然多了起來,黨中央也送來了因戰事而中斷了的關懷。1947年,蔡暢出國開會路過莫斯科,她惦記著在蘇聯生活學習的中共領導人的後輩們,便特意去看望孩子們。她自己的女兒李特特也在其間,她們母女也是多年不見了。
當她發現中國孩子們衣衫襤褸,皮鞋早都開了口,露著腳指頭,面容透露著明顯的營養不良印跡時,這位堅強的女共產黨人忍不住心疼地流下了眼淚。蔡暢沒有想到眼前會是這樣一番情景,而此刻她能給孩子們的,只能是幾分精神上的安慰。
翌年,蔡暢又到蘇聯參加國際婦聯大會,隨身夾帶了一些金首飾,如戒指、耳環、項鍊什麼的。因為進蘇聯過關時要檢查,她怕被檢查出來沒收,就把這些金首飾藏在了腰帶裡。
到莫斯科後,她又去看望了孩子們,把這些金首飾交給了陳祖濤他們。她告訴孩子們,這是從黨的經費中撥出的,你們可以用它在蘇聯設法兌換成盧布,改善一下生活。
蘇聯當時有不少典當行,金銀珠寶首飾在典當行的價格要比官方正式的兌換機構高許多,比黑市則要便宜一些。陳祖濤他們覺得到官方機構兌換太不合算,可又不認識什麼精通此道的人,也不太敢到黑市進行交易,就拿著這些首飾到典當行去抵押變賣。
他沒有想到蘇聯官方對金銀珠寶的典當監控是相當嚴的,儘管他第一次去典當行典當物品時十分謹慎,還是被蘇聯安全部門的人盯上了。過了些日子他再去的時候,就被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