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中國孩子對瑪尕洛夫忿忿的還不止這些。戰爭開始以後,國際兒童院裡,又來了兩位中國的成年人,一位是毛澤東的前夫人賀子珍;一位是林彪第一任妻子張梅。張梅原名劉新民,陝北米脂人,當地老話雲“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張梅長得確實很漂亮。1938年她陪林彪到蘇聯醫治槍傷,他們在這裡生下了女兒林小琳。然而也就是在蘇聯,林彪和張梅感情破裂,1942年林彪隻身回國,張梅則留在了蘇聯。
當德軍的閃擊戰迅速推進到莫斯科附近時,原來共產國際接待和管理的各國共產黨人,都離開莫斯科被疏散到各地,像陳祖濤的父親陳昌浩,就被疏散到了中亞細亞一個小城市庫坎多,《黃河大合唱》的曲作者冼星海到了塔什干,另一位中國共產黨的早期領袖李立三去了杜尚別,賀子珍、張梅就被送到了伊萬諾沃的國際兒童院。
賀子珍、張梅來到國際兒童院也沒有工作可做,在蘇聯也沒什麼認識的人,也不會俄語,沒什麼人來往,就是住在教師的樓裡度日。時常陪伴她們的,就是她們在蘇聯的孩子。陳祖濤記得總看見李敏常和母親賀子珍在一起,林小琳也常和母親張梅在一起。
她們的生活和孩子們差不多,每天就是幾百克的麵包,沒有其他的食品,甚至還不如孩子,吃不飽,營養不良,日子過得很艱難。為了解決飢餓的問題,賀子珍常常變賣自己的衣服。她從中國帶了一些衣服到蘇聯。在伊萬諾沃,或者用自己的衣服和鄰居換些食品,或者就在住所外面擺小攤,變賣點錢購買食品。
陳祖濤印象裡,賀子珍那時的脾氣很不好,有時不知因為什麼生氣或碰上不順心的事,就會打李敏。“我們特別同情賀子珍、張梅她們。當時感到最可憐的就是李敏,她年紀還很小,有時還捱打。”
也許就是由於賀子珍老發脾氣和打孩子吧,負責照管賀子珍生活的國際兒童院長瑪尕洛夫,竟然把賀子珍送進了蘇聯的精神病院,讓她和那些神經不正常的人在一起。陳祖濤他們在延安就見過賀子珍,後來又知道她是中國共產黨最高領袖毛主席的前夫人,看到她受到這樣的待遇,陳祖濤他們非常生氣,他說:“我們就覺得瑪尕洛夫是個混蛋。”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時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的王稼祥、中共中央東北局的副書記羅榮桓先後到蘇聯看病,從陳祖濤他們口中得知賀子珍被送進瘋人院的情況。他們隨即向國內做了報告,經交涉才把賀子珍接回莫斯科,又於1947年送她回國到了東北的解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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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之女、張聞天之子的蒙難遭際
7、《紅櫻桃》與朱德之女、張聞天之子的蒙難遭際
20世紀末公映的電影《紅櫻桃》,是由也曾留蘇的葉挺之子葉正明的兒子拍攝的,傳說電影主人公是根據朱德女兒朱敏的經歷為原型創作的,但電影畢竟是藝術,虛構的成分太多,和朱敏的實際經歷相差很大。
朱敏在衛國戰爭前,和毛澤東的女兒李敏、羅亦農的兒子羅西北、原中共湖南省委書記王一飛的兒子王繼飛三個人一起來到伊萬諾沃國際兒童院的。
他們到達以後,國際兒童院對他們做了非常仔細的身體檢查。當時發現朱敏患有肺病,一位老醫生建議把她送到蘇聯最好的肺病療養院進行治療。這所療養院在莫斯科西南面,那裡有很大的樹林,空氣很好。
然而,朱敏剛到那裡不久,蘇德戰爭就爆發了,德軍的閃擊戰一下就把那所療養院佔領了。正所謂福兮禍之所伏,療養得好好的朱敏瞬間成了德國人的囚徒,被押送到科尼塞爾半島的勞動營當童工。二戰之後,這個半島被劃入蘇聯的版圖,直到現今。
當被俘之際和在勞動營當勞工的歲月裡,朱敏表現得很機警,始終沒有暴露自己是中共領袖後代的身份。陳祖濤回憶說:“後來我對她說你當時還真有主見,一直沒有暴露自己。她對我說她當時並沒有想得那麼複雜,而且確實嚇壞了。”是啊,在國外淪落於慘無人道的法西斯匪徒魔掌,這突如其來的險惡遭遇,還真沒有幾個國人經歷過,更何況朱敏當時還是個不諳世故的孩子。
類似朱敏的這種特殊情況,聯共中央大概是得到有關部門的彙報,所以1944年以後,蘇聯紅軍打出國境,當時的聯共中央書記、原共產國際的執委會主席季米特洛夫,立即提議派人員去前方尋找在戰爭中失蹤的中共領袖的孩子。當時被點名的有兩個孩子:一個是朱敏;一個是張聞天和他的蘇聯前妻安娜·列昂尼多芙娜·戈爾彬斯卡婭生的孩子,他也是在療養院被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