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陪著說說話倒也比之前顯得輕鬆了些許,這也是兩人素未蒙面也願意交談的原因。
“還不曾數過,十丈有餘。”程隅回道。
“什麼?十丈?你真的是第一次來?”突然傳來對方的驚呼,程隅能聽出滿滿的不可置信。
程隅疑惑不解:“難不成還有何不妥,這十丈已經花了我近兩個時辰。”
“天啊,兩個時辰走了十丈,你真的不是爬進去的麼?你要知道初次進入的修士不是被壓的骨頭碎裂。就是當即失去知覺被自動送出形相塔,如何能有你這般驚人的表現。咳咳”說著只聽對方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好半響才緩過氣來說道:“如我這次也是第三次進入了。上次到了你那個位置就已經不行了。”
難道這形相塔對她還格外開眼了?
自然不會,程隅思索片刻,覺得這正是因為自己天魔體體質,才不會像那些弟子一樣因為進入這裡。無形上骨骼同樣也受到了這千斤重壓。導致筋骨脆裂,更加增加了劇痛。才讓那些弟子舉步維艱。而自己雖然同樣承受了這般重量,卻還只是外力之壓,就算身子疼痛,也不會有他們那邊的艱難。
想通了這點的程隅頭一次感受到天魔體帶來的好處,不禁更加有信心能透過這條大道,若別的修士經受那般折磨考驗都能透過,自己這樣的先天優勢了還能有什麼理由不進到下一層。
伸手揮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程隅再次舉步向前邁進。
“喂,程隅。你還在麼?”
聞言,程隅回應道:“何事?”
“你難道是體修?”
“不是。”
“那你其實是長得五大三粗?”說完這話,燕浩齊就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怎麼說對方也是女修,連忙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本身的身體較為強悍,才能在這裡如此輕鬆。
“算是吧。”程隅說的是自己身體強悍,而燕浩齊則以為程隅是長相魁梧的女修,如此也覺得可以接受她一次就透過了那麼遠。
“此次,我定然能到中點。”燕浩齊望著中間位置,爭取這次到達那裡,下次再努力前行。
“我也必然能到終點。”這話不僅說給對方聽,程隅也是說給自己聽的,此時她的雙眼已經變得通紅,卻沒有影響程隅正常的視線,是以她自己並非有此察覺。
“你跟我說說話吧,快不行了。我可不能在這裡倒下。否則出去還不得被同門師兄弟笑話死。”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聽著。”
這是分散注意力的好辦法,不會像之前一人那樣覺得在這條道理上如此漫長孤寂。
程隅發現燕浩齊其實是一個話嘮,從進來到現在就沒有停過話頭,不過她也能時刻感受到有另一個人在與她做著同樣的事,就覺得更有力量了。
“……要我說這遂陽派其實還是古寶小師叔在的時候最熱鬧,那時候每天都能有許多的新鮮事情可以聽,哪像如今變得有些沉悶。”燕浩齊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讓程隅也瞭解了一些之前門派的許多趣聞。
“古寶?古字輩是長老弟子,不知是哪位長老的弟子?這個名字倒是取得很是逗趣。”
燕浩齊吃力的說道:“我現在肯定你真的是剛來門派了,連古寶小師叔都不知道,那可是我們門派的一個活寶。從出生就在門派裡成長,又因為是莫大長老的親子,門派中的高階修士見到他都是寵愛有加,如此一來,古寶小師叔在門派裡可謂是天不怕地不怕,哪裡都去得,什麼事都做得。等到他進入練氣更是無法無天,常常以逗弄師兄弟們為樂,在門派中就是一個混世魔王。不過也因為這樣常常被不苟言笑的莫長老責罰。可以說古寶小師叔闖過多少禍就捱過多少罰……”
聽到這裡,程隅心中驚訝不已,他說的古寶小師叔不會是他吧。莫長老?莫!
程隅忍不住打斷燕浩齊的話:“你說的古寶小師叔,不會叫莫之衍吧?”
隨之程隅的猜測也得到了驗證:“原來你聽過古寶小師叔的大名啊。這可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呢?要不是我和劉綜仁師兄交好,連我也不得而知呢。”
程隅不禁笑容滿面,難怪當初問莫之衍的道號為何,他死活都不肯說,原來竟然叫古寶!他還真是個活寶。
不過隨後程隅臉上的笑意又慢慢隱去,他竟然是莫長老的兒子,在榮耀加身的同時恐怕也沒有正常孩童應有的童年吧。莫長老的為人門派上下皆知,莫之衍從小到大的這種行為恐怕是莫長老最為反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