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從5開始的倒數數字,我知道勢頭不妙,連忙拉下門掣向外一推,誰知車門紋絲不動,當數字倒數到2時,我不顧一切地朝車前窗撞去。
";乒";一聲,玻璃窗化作碎片浪濤撒下,我成功破窗而出。
";轟";一聲,當我卷著碎片滾落到地上時,麵包車爆炸了,洶湧的火紅烈濤從各個視窗同時爆出,在四外噴撒的玻璃碎片雨中,卷著火焰的車殼被炸到高高彈到空中,熱浪貼地掃來,將我一下子又掃出了十幾米遠。
";澎";一聲,我撞到了橋欄,與此同時,";咣";一聲焦黑變形,赤焰片片的車殼飛到了橋的另一邊,而沒有殼的麵包車殘骸則變成了一大片熊熊火海。
我抬頭一看,只見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降落傘,那大鬍子在夜空中正操縱著降落傘飛向橋對面的建築群。
這大鬍子怕死,他是目前唯一的缺口,我絕不能放過他。
於是我大步在橋面上飛奔起來,向著大鬍子飛行的方向追過去。
一輛計程車停在前面,車上的一個司機正目瞪口呆地盯著那輛在橋中央熊熊燃燒的麵包車。
我走到司機面前,把一疊鈔票甩到他懷中";跟著那個降落傘。";我用手指了指已飄到對岸建築群上空的大鬍子道。
";你在拍電影嗎?";司機踩下油門,一邊把著方向盤轉彎一邊問。
";我就是007,快給我追那降落傘。";我不耐妨地搖著那司機的衣領狂吼。
計程車箭般穿過大橋,衝入燈光閃爍的建築群中,計程車瘋狂地在縱橫交錯的街道上左拐右轉,一幢幢高低不一,或明或暗的建築大樓在兩側飛快掠過,我租的計程車緊緊咬住那個降落傘,那個白色的降落傘在城市上空左旋右盤,就是不降落,害得我們不停地轉彎,但我依然指揮著司機究追不捨,因為這是我反敗為勝的唯一機會,失去大鬍子,就等於失去了最重要的籌碼。
突然間,那個降落傘吊著的人撞到了左側大樓頂部的一塊霓虹燈牌,一大片火樹銀花濺出,";轟";一聲,那燈牌不可思議地從空中旋轉著飛了下來。
周圍的人在一片尖叫聲中四散而逃,";澎";一聲,燈牌重重砸在了地上,鐵枝火花四處撒出,";乒";一聲,一條鐵枝竟從車後窗破窗而入。
";見鬼,我的車完了。";司機轉身罵了起來。
我只好又掏出一疊鈔票";換個名牌的後窗。";
於是,那司機又踩下油門,緊跟那個撞破霓虹燈牌後繼續飛行的降落傘。
大鬍子駕著降落傘在群樓割鋸的星空中時隱時現,他似乎也發現了我的跟蹤,所以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前忽後地在空中兜圈,甚至有時鑽入低矮的街道上空劃上一個大圈又飛了上去。
我足足追了一個多小時,穿越了半個雅典市,但那該死的大鬍子就是不降落,眨眼間,吊著他的降落傘已飛到了郊外的樹林中。
";混帳。";我一邊指揮司機在公路咬著,一邊詛咒了起來。
降落傘一頭飛進了公路無法靠近的叢林深處,它消失了,我氣急敗壞地叫司機停車,然後又甩了一疊鈔票給他";等著我。";
我一頭鑽入了黑黝黝一片的樹林,樹林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開啟電筒,一道光柱靜靜射出,光圈所到,全是粗糙皸裂的黑色樹壁,幽幽的月光,透過破碎的樹葉縫隙,在林中投下一束束淡淡的藍色光柱,我聽到樹林深處傳來降落傘與樹枝摩擦的";咯咯";聲,於是我大步朝聲響處奔去。
一棵棵巨大的樹身從兩旁掠過,我踩著鬆軟的泥土地,大步如流星奔向降落傘卡在樹枝的地方。
電筒光柱穿過林間,在已經癟成一大團起皺白布的降落傘上投下一個光圈,降落傘的龐然布身冉冉掛在縱橫交錯的層層樹枝上,當光圈落在懸在空中的緊身束縛座椅上,我發現,座椅已空了,安全帶解開四散垂下,那大鬍子已經跑了。
也許他沒有走遠,我估計,他起碼需要一分鐘解開安全帶,而我從下車趕到此地不超過兩分鐘,所以我的結論是他同我的距離不超過五十米。
既然我聽不到叢林深處有腳步聲,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躲了起來,既然他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