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發現父親等人正看著自己,忙羞紅了臉頰,快步走開。
這裡周宗看得明白,只聽莫問海在一旁笑道:“司徒大人好福氣,兒女們個個才貌雙全,天下無雙,不知道我莫府有沒有這個福氣,能與司徒府結個親戚。”周宗聽了,心中卻是躊躇。
原來周宗心知南唐國小力弱,自己卻有個絕色的女兒待字閨中,如今之計,莫如與宋聯姻,不僅能保女兒一世平安,也能讓家人有個退路。所以求親的人雖多,周宗卻一一推卻,適逢前日大宋汴京都統趙普聞的周薇芳名,特來為其長子求婚配,周宗原想答應了,忽有念及周薇自小與莫天青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天青是自己看著長大的,為人端方,文采風流,對薇兒一往情深,原本是再合適不過的一門親事,如要拆散,也是不忍,心中舉棋不下,好生為難。
莫問海幾次試探,周宗只做沒有聽見。今日見了薇兒形容,心內更是難以取捨,只有拱了拱手,對莫文海說道:“薇兒聰明可人,老夫實在不忍讓她早早離家,還想讓她承歡膝下,婚事還是過一兩年再說吧。”
莫文海聽了,也不強求,笑道:“司徒大人舔犢之情,在下深知,只是女大當嫁,司徒大人還是想開點罷。”說完,哈哈一笑,告辭而去。
這邊卻說小花跟著眾人一路便往內廷走去,只見宮宇巍峨,處處雕欄畫棟,御花園內梧桐深深,亭臺樓榭,一派鳥語花影,果然是人間數一數二的富貴風流之地。小花幼時也曾隨父母進宮幾次,現在看來,還是忍不住咋了咋舌。
正思量間,已走到一處大殿外,殿上鋪著潔白的雲石,牆身一溜緋紅色的窗紗,窗下卻擺了一排天青色的花尊,種著各色玉蘭花。只聽宮女在階下高聲通報,“啟稟皇后娘娘,司徒夫人到了。”
“快傳。”殿內一個女子聲音嫵媚清脆,卻帶一絲沙啞。
小花與眾人入得殿內,隨著眾人俯身行禮完畢,方才抬頭,只見大姐姐周薔正靠在軟塌上,身軀斜臥,雙頰通紅,鬢角散亂,氣息不穩,卻是大病未愈。
“薔兒”,司徒夫人心疼不已,忙忙搶上前去,跪在榻前,雙手趕緊扶住了皇后。“薔兒,你可覺得好些了?”
周後眼中含淚,卻微微點了點頭,叫聲“孃親。”臺下的宮人會意,早就擺過來一張高椅讓司徒夫人挨著坐下。孃兒兩個摟在一處,正說著久別之情,周後眼光一掃,卻發現仍舊立於臺下的周薇姐弟,忙道:“薇兒妹妹,小花,逸兒,你們也上前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們。”一語未了,竟滴下淚來。
周薇和小花忙上前見過,周後見薇兒肌膚勝雪,眼眉如畫,一對酒窩甜蜜溫柔,笑道:“薇兒妹妹真是越長越俊,連我這個姐姐都要自愧不如了。”薇兒臉色一紅,忙到:“皇后姐姐天姿國色,大江南北誰人不知,薇兒差的遠了。”周後一笑,卻不言語,轉頭望見了小花,點頭道:“小花妹妹也長高了不少,不知道現在可否還那樣淘氣,我前日讓宮人將皇上新譜的曲子拿去府裡,不知可有研習。”
小花臉色一紅,正忖度自己把曲譜不知道放到何處去了,卻聽周薇在一旁說道:“啟稟娘娘,曲子我等自是日夜研習,等娘娘大好了,必然為娘娘歌舞一曲。”周後聽了,讚許的點了點頭。
忽見小逸兒在塌下用手撐著身子,急切切想翻了上來,周後忙用手扶住了,捏了捏逸兒白淨的小臉,不禁笑道:“娥眉,抱了逸兒,與皇兒一塊玩去吧。”旁邊一美貌宮女應了一聲,連忙走上前來,抱著逸兒自去了。
孃兒幾個只說了許久的話,周後病中,沒多久,便覺得懨懨的,司徒夫人見了,忙到:“娘娘保重身體,我等擾娘娘多時,還是先行告退了。”周後點點頭,目光中卻是不捨:“成日在這宮中,眼裡一個親人也見不到,還望孃親不辭辛苦,多來看看女兒。”一語罷,眼淚竟流了下來。司徒夫人見了,心中也是惻然,卻又不想病人傷心,忙勸慰了幾句。這才帶著小花姐妹退了出來。
剛退出殿外,卻只聽宮人高聲傳報:“皇上駕到。”司徒夫人趕忙拉著小花姐弟俯跪於廊前,半響,果見一個黃色身影從前殿外緩緩走了前來。司徒夫人口中只呼萬歲,卻聽的一個溫柔的聲音親切的說道:“司徒夫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小花抬起頭,只見一男子溫雅如菊,氣態沉穩,面目雍容,身穿一襲明黃色長袍,頭頂一襲玉冠,雖是帝王,眼角眉梢風情流轉,更勝風流才子,正是當今天子李煜。
李煜看了一眼兄妹三人,目光停在了周薇臉上,儒雅一笑:“好久不見,薇兒竟出落的芙蓉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