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真和靈葉三張久違了的俏臉出現在門外,原本她們表情滿是欣喜,但在看清楚房內的情況後,立刻變形。
一個發出驚叫;一個徹底呆住;一個喃喃說著對不起打擾了的話,然後門又安靜無聲地合上。
放開佑京的手指,我盯著緊閉的房門皺起眉頭,不必猜想,也知那扇門後的情況是多麼的一團亂。
這下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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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是可畏的,更何況還是漾真她們口中的謠言,不知會被傳成什麼德性。
除此之外,無論是妖或魔,都比人類專情得多,一旦愛上了,很難轉移目標,所以漾真應該還喜歡著佑京吧!
心地再怎麼善良美好的女性,一旦遇到愛情,都會扭曲變形,就像宛宛一樣。
突然的一楞,我中止思考,宛宛?
為什麼會想起她,那個背叛我、殺了我的人,我人類時的好友,剛剛,突然之間,對她的印象清晰了起來,那微曲的長髮,嬌小秀麗的面容,再一次浮現眼前。
真是古怪,我居然主動想起了人類時的往事,這在成妖以來倒是第一次,
“怎麼了?”佑京出聲詢問,打斷我的凝思。
直覺地搖搖頭,表示我沒事,但在目光移到他臉上,看著那雙清澈眸子時,又不受控制地張開口。
“佑京大人是麒麟?”仔細一想,對於桃源的人,我所知道的事還真是少。
“是!”他輕聲回答,臉上雖仍帶有笑意,但眼神卻看不出喜怒。
生氣了嗎?
我默然了一會,本想問問他突然之間對往事歷歷在目了起來,是否代表了妖族的迴光返照,但他這副模樣,還是別再問下去會比較好。
在桃源中的人全都是異類,就連誤闖入這裡的火烏都與同族不同,所以佑京應該也是不一樣的,然而這種不一樣,帶來的往往不是快樂的回憶,有些甚至代表著己身的缺陷,就如同一開始的我,有缺陷的小小。
見我一直默然不語,佑京突然微微揚開笑,原本沒有表情的眼中也漾出同樣的笑意,室內的氣氛瞬間一變,仿若春風微佛,讓人徹底放下心來,然後他開始述說。
“麒麟族居住在天界東方一隅,那裡是所有東方神獸的居住地,無論是鳳凰還是巴蛇一族,聖獸或兇獸都平等的生活在仙境裡。”他頓了下,伸手撫過被咬傷的手指,那傷口一瞬消失,“麒麟族,天性慈悲溫和,不傷人獸,不折花草,是絕對不殺生的一族,所以又被稱為仁獸。”
不殺生……我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楞。
當時,佑京曾帶我去過的墓地,那裡林立著無數墓碑,全是他親手造成。
他那時說,那是他最後的慈悲。
佑京是不殺生的麒麟一族,理當是這樣才對,但那些墓碑卻又揭露出他身上沾染無盡血腥的事實。
桃源的人都是異類,是不同的,我放在柔軟棉被上的手指緩緩收緊,突然明白,並不是我不夠了解桃源的人,而是我無法去了解。
這樣的瞭解,太深也太重,並不是我所能負擔起的事實。
我沒開口,也不再看佑京,但他停止述說不再介紹自己過去的行為,只代表著他完全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
不!也許一開始他就明白,我所無法做到的事情,無法踏入任何人的世界裡。
“還要聽嗎?”佑京那帶點取笑的問話讓我回過神來。
我搖搖頭,表示不聽了,然後開始試著下床。
麒麟血果然很有用,原本痛得亂七八糟的地方,現在都只感到微微痠麻,雖無力了些,但行動如常。
這樣也好,使用秘銀止痛的話,我也不確定能控制得了多久,與其為了撫平痛感而隨意亂用,倒不如遇到危險時再使用來得保險。
只是沒想到佑京的血那麼神效,忍不住偷眼望向他那根手指,上面傷口已經恢復,不帶一點痕跡。
有點可惜,如果可以將血裝進瓶裡拿出去賣的話,應該很值錢,跟吸血鬼之血一樣,麒麟血也算是寶物的一種吧!
正思索著,我抬起頭,卻見佑京俊秀臉上神情似笑非笑,似乎明白我心裡正在打他血液的主意,害得我一時之間有點尷尬,忙撇開目光,正好看到一旁梳妝用的鏡臺和梳子。
趁機走離他身邊,我拿起梳子開始整理亂成一團的頭髮,一整理起自己的外表才發覺,多日未淨身,身體實在有點髒。
在以往,只要功力迅速來回一趟就可解決,但今非昔比,不想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