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訓斥道,“什麼威脅大,你又不造反,京城外有他的兵那怕什麼。再說我石亨也不是好欺負的,我手中的兵權不比盧韻之少。話說回來,咱們與中正一脈私交甚好,你鎮守大同的差事還是人家中正一脈讓給你的,我這做宅院也是人家修建的。咱們應該多搞好和中正一脈的關係,不能隨便為了這等小事和他們起衝突,再說你以為掌握天下兵權就是好事?盧韻之為什麼縱容我和曹吉祥還有徐有貞等人做大,他當日鬥敗了于謙,權傾朝野之時為什麼不把權力收歸己手,反倒是讓我們瓜分了大半,你能看透其中的道理嗎?”
石彪年紀也不小了,遇到這等動腦子的事情卻依然焦躁萬分,不耐煩的說道:“那還不是盧韻之清心寡慾,或者說沽名釣譽更好,裝作不愛權勢,實際上是故作清高,結果沒想到被叔父捷足先登了。”
第三十三章 石亨非匹夫
石亨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一派胡言,盧韻之這等聰明人知道,他要是一家獨大,那就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皇權不可侵犯,即使是個傀儡皇帝卻依然有很多忠心耿耿的臣民。朝廷要是成了他盧家的一言堂,那是皇上所不允許的,即使關係再好在天下面前也得翻臉,與其日防夜防,架空皇上,不如掌握一部分權力,剩餘的交給我們三人瓜分。我們三人面和心不合,他早就看出了徐有貞是什麼玩意,就算我和曹吉祥也無法團結一致,一盤散沙的我們自然無法和盧韻之相鬥。三人結盟或許能與其一戰,但是分開誰也不是盧韻之的對手,這麼說來即使盧韻之分出權力給我們,但他還是最大的,這才是他高明的地方。如此聰明的人我們不忙著與他結盟友好,反倒是與他結仇鬧彆扭,這是萬萬不可取的。”
“那我們何嘗不能反客為主,藉機吞噬他的權力,或者曹吉祥的權力,但是給他們留有一些力量,不完全獨霸朝綱,做第二個盧韻之豈不是更好,甘於人下總不是長久之計。”石彪說出這番言論的確也算是不容易,可是上茶的婢女閃過的時候,石彪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了。那婢女是阿榮送入府中送給石亨的的,長得水嫩無比,石彪趁著叔叔石亨不注意,輕輕地颳了一下那婢女的手,婢女含羞帶臊的抿嘴一笑,把石彪的魂都快勾走了。
石亨並沒有注意石彪已經不再聽他講話了,反倒是輕咳一聲長篇大論起來:“你這小子,有這等見識和野心也算不錯,可是你對京城的態勢不太瞭解,現在雖然我和曹吉祥若是結盟,能與盧韻之鬥上一鬥,但是若不是盧韻之非要搞倒曹吉祥的情況下,曹吉祥是決計不會與盧韻之為敵。相反的是他還會幫盧韻之滅了我,他們交情頗深,據我所知曹吉祥好像以前就是中正一脈的人,只是不知是那一輩的罷了,總之兩人之間頗有淵博。”
“其實此次我不讓你出征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盧韻之極會做人,這次除了讓朱見聞募軍還有用了江西的一些兵馬外,基本上都是用的盧韻之的私軍。什麼鄉團,五軍營還有神機營等等,反正是他們中正一脈的兵馬,沒有動咱們石家的一兵一卒。我又何嘗想居於人下呢,盧韻之前去剿匪用的是自家兵馬,他的實力必受到損害,此消彼長,他實力降低了就等於我實力提高了,何樂而不為呢。但是讓你出征就不同了,必須動用朝廷的兵馬,朝廷的兵馬就是咱石家的兵馬,那此消彼長的情形就掉了個個了。所以我非但不阻攔盧韻之,反而要大力支援他,打得越久越好,咱鬥不過他耗死他。到時候就剩咱們和曹吉祥分庭抗禮的時候,曹吉祥這等閹人也奈何不得本公的兵馬了。”石亨自信滿滿的說道。
石亨說完才發現侄子石彪和婢女勾勾搭搭亂調起了情,心中怒火中燒,這個婢女成色極好,自己一直當做通房大丫鬟用著,怎麼能讓侄子指染,這不是亂了倫理嗎。於是石亨面帶不悅的厲聲說道:“再說了,造反的是甄玲丹,昔日于謙手下第一能征善戰之士,就憑你這個只會陣前衝鋒的匹夫以及花天酒地本事,能打得過他,開什麼玩笑!”
石彪再魯莽也看出了石亨的不悅,於是放過了那婢女,嘿嘿笑了幾聲,連忙說道:“叔父所言極是,侄兒受教了。”
石亨站起身來,嘆了口氣,揚長而去。
遠在兩湖境內的甄玲丹此刻愁眉不展,他已經攻陷了不少城池,正準備圖謀一番大業為于謙報仇的時候,據密探來報,說朱見聞現如今調兵遣將準備來剿滅他,這倒不是太令甄玲丹恐慌,但是據傳盧韻之也率眾從京城開拔直撲自己而來,這就令甄玲丹有些擔心了。
大帳之中,甄玲丹手下戰將雲集,雖然沒有太多成名將領,可這些**多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