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以前我們曾經相見過。
然而,我們是在甚麼時候、在甚麼情形之下相見的呢?何以竟絲毫也想不起來?何以我的印象竟然是如此之淡薄?何以記憶力竟忽然衰退到這一地步?
在我自己向自己提出一連串的疑問之際,我的心中突然亮了一亮,我想起我那失去了的一天來了。那一切,我與這人的第一次會晤,一定全是那失去了的一天之中所發生的事情!
那麼,使我失去了一天的,當然也是那個裝束得如此神奇的人,自然也是令得普娜和那個店主人神秘死亡的人,他就是我要追查的物件!
我的神經緊張了起來,那人卻向我揚了揚手:“我們來一個協定,好不好?”
我道:“甚麼協定?”那人道:“我們在這裡的研究工作,不想受到別人的打擾,你和你的兩個朋友,最好別來干涉我們,做得到這一點?”
我立即道:“不行。”
那人搖了搖頭:“如果你們不肯答應,那我們只好對你們採取行動了,我們實在是不願意傷害人的,極其不願。”
我冷笑道:“別假惺惺了,普娜和那個店主人呢?不全給你們用神秘的方法殺死了麼?”
那人道:“那情形不同啊,他們曾經發誓替我們工作,效忠我們,而且,我們付給他們極高的酬報,在這樣的情形下,他們居然想背叛我們,洩露我們的秘密,這一定要處死。”
那人所講的一切,和我料想之中差不多,我又道:“那麼,如果我們一定要追究下去呢?”
那人停了片刻:“你知道,你曾失去一天?”
我全身的神經都緊張了起來:“是的。”
那人緩緩地道:“我們既然可以令你失去一天,當然也可以令你失去更多天,甚至於失去一生,我們不會殺你,但是卻可以使你的腦中,空無所有。”
我緊張得不能再緊張,身子不由自主發起抖來,我望著他:“我想這種話,你以前已對我講過了?”
“沒有,我們想你在明白失去了一天之後,一定會知道你絕不能和我們相對抗,會就此遠離的,因為怕事、膽小,不敢和強者對抗,善於屈服,這正是你們人的特點,不是麼?”那人一口氣的說著。
我呆呆地聽著,我的心中,忽然起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念頭:那人這樣地在數說著人類的弱點,像是他根本不是人一樣。
我緩緩地道:“你只說對了一半,的確有如你所說的那種人,但是也有無畏的、勇敢的人。人類歷史是由勇者寫出來的,勇敢的人在使人類進步,那種卑劣的、屈服的人性,如果能代表人類的話,那麼你的觀察,便大錯而特錯了!”
我這番話,似乎將那個白衣人不當是地球人。我立即在心中問自己:為甚麼?
我也立即得到了回答:眼前這個人,可能不是地球人!當我想到了這個答案之際,我大聲問:“你是從哪裡來的?”這一個問題,似乎擊中了那白衣人的要害,他忽然震了一下,向後退出了一步。同時,在他那看來像是膠質的衣服和頭罩之中,傳來了而下如同金屬撞擊般的聲音,而那種聲音聽來又有點像是驚訝之際所發出的異聲那究竟是甚麼聲響,實在難以形容。
然後,我又聽得他道:“你很聰明,或許是我們接觸的人不多,但是直到目前為止,你是我們接觸到的人中,最聰明的一個。”
我呆了一呆,立即追問道:“為甚麼你以為我最聰明?”
“你向我提出了這個問題:你來自何處。只有你一個人提出過這個問題。”
“那麼,你回答我,你究竟來自同處?”
當我再次逼問的時候,緊張得難以名狀。因為眼前的這個白衣人,他的全身都被籠罩著,如果他從外太空來,他是甚麼樣子的呢?
我的處境本來就十分不妙,但是這時,我的心中卻仍然願意我面對著的是地球上最兇惡的、最沒有人性的兇徒,而不願意面對著的是一個善良的、來自別的星球上的“人”,因為那是不可想像的異類!
我不由自主地喘著氣,等著那白衣人的回答。
第七部:外星人的問題
那白衣人只是道:“我們會引導你去看一些東西,看你在看到了這些東西之後的反應怎樣,必須提醒你,當你看到了那些東西,不必用心去記憶,因為不論你的記性多好,我們都有法子令你記憶消失。”
我很同意那白衣人的講法,因為他們的確有特殊的方法,可以消滅人的記憶。我已經失了一天,我全然無法知道我失去的一天中,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