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的哥哥,安寧堅持自己的看法,最後還是得到哥哥的支援按照她的意思來拍這一場戲。
當紅色的蓋頭被掀起,露出的是一張即便是濃妝豔抹也掩不住憔悴的面容。木然的眼神,連哀傷都沒有,只有空,讓人看不到希望的空洞。
就算是被人解開衣釦,也不曾眨動一下眼睛,連睫毛都未曾顫動一下。在被推倒在床上後,雙眼就那樣直直地望著頭上大紅的幔帳,然後,像是被那刺眼的紅色刺傷了眼般,她的瞳孔微微一縮,臉上現出一抹絕望的淒厲,短促的,只在臉上一閃而過便消失,那張臉又回覆最初的麻木。
即便是後來拍攝發現沒有落紅後毆打時,也是麻木得像是一具屍體,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一聲,彷彿是早就喪失了痛覺一般的木然。
同樣是被打,在拍攝在街上被拳打腳踢一幕時,她卻採取了完全不同的演繹方式。蜷著身體,她的表情一半迷茫一半委屈,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打,眼前凶神惡煞的人究竟又是誰。只是因為疼痛而低呼著“丹萍、丹萍……”
和那一場不同的演繹方式,是因為之前沒有了宋丹萍的雲嫣和死沒有什麼區別。而在誤會韋青即是丹萍後她的靈魂卻在漸漸復甦,雖然神智仍然不是很清醒,卻不再是那個行屍走肉的人。
在過去的十年,每一個月圓之夜的蹣跚步伐,每個月圓之夜的痴然相守,在她的心裡,除了那個月圓之夜的約定外再無其他。
在拍攝十年後瘋戲之前,安寧特意每天都吃得很少,被哥哥教訓“愛美也不要在工作時間節食”時,只是笑道:“我想讓那件衣服穿起來有些松,不大合身的那種感覺。這樣子拍出來的感覺才有那種落魄淒涼的那種感覺。”
揚眉想了想,哥哥雖然也贊同了她的話卻還是指著她大笑。嘲笑沒見過這麼傻的人,想要那種效果直接改服裝反倒更快些。想想,說得也是。可雖然服裝被拿去重改了,安寧還是狠餓了自己幾天,結果穿著已經不大合身的衣服,再加上本身也確實是瘦了幾斤,看起來果然更顯得楚楚可憐。
在拍大雨中那一幕時,於仁太還有些擔憂地問安寧:“你這樣可以嗎?不要被灑水車一淋就病倒了。”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安寧答得很是肯定,可是站在場中,被調來的救火車從半空中淋個渾身溼透時卻還是禁不住牙齒打顫。
雖然服裝不是單衣,但四月的北京春寒料峭,尤其是夜裡更是風大。渾身溼透,又被風一吹,那種感覺幾乎和冬天跳進河裡有得比。
因為冷,臉色不用化妝都有些慘白的感覺。嘴唇發抖,追在哥哥身後,喚著“丹萍”的聲音都是發抖的。腳步踉蹌,一個不穩,就跌了下去,卻立刻又爬起來追著……
導演一聲“CUT”,候場的化妝師已經先圍了上來,哥哥也顧不得自己,先把衣服裹在安寧身上。早準備好的薑湯大口大口喝下才漸漸感覺四肢暖了過來。可剛暖沒幾分鐘,那邊一聲演員就位,還是甩開衣服,往上衝。
哪怕是身體不適,可只要站在鏡頭前,就要永遠進入拍攝的狀態中。這,才是成為一個演員最應該具備的本質。很久之前,她就已經明白這個道理。
第二卷電視風雲 第一百一十四章 香港的暖春
7月下旬,金像獎頒獎典禮在即。雖然還有幾組鏡頭沒有拍完,劇組裡的大半人卻是要請假回港的。於仁太玩笑道說索性到時組團回港算了。哥哥更絕,直接來了一句,既然要組團,不如就讓阿叔包辦所有人的服裝好了。一句話讓張叔評哭笑不得。
雖然也想和大家一起行動,不過要參加《和平》的首映式,所以安寧特別先提前了幾天回港。
沒有打電話,想給他們一個驚喜。結果到了家才發現居然沒有人在家。看看時間,猜想老媽應該是去接小乖放學了,便倒在沙發上有些無聊地翻來覆去。翻了一會,突然跳起身,隨便套了個假髮,戴上墨鏡就出了門。
趕到學校門口時,時間剛剛好。遠遠地看著站在校門前,探著頭望著從學校裡走出來的小孩子們。安寧牽起嘴角,微微笑著。雖然看到小乖一路小跑撲進李美豔的懷裡,卻沒有立刻走過去,反倒跟在兩人身後,默默地尾隨在後。
聽著兒子一半撒嬌一半認真地說著:“外婆,今天媽媽打電話時你可不可以不要把那件事告訴她啊?我想等她過幾天回來時自己告訴她。”
“人小鬼大,你呀,還懂得什麼叫驚喜了啊!”嗔著他,李美豔把背在肩上的書包又往上推了下。
“驚喜?”安寧挑了挑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