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也哭不出來,一頓飯忽然吃得他心裡奇怪,又是冷又是暖,又是苦又是甜。
原說過蹭了飯便走,沈取下頭也還有事,所以用過飯後茶沈恙就要帶著人走了,臨走時他道:“若取哥兒身子好,我便帶他上山來,想必以你此刻,無法殺我。有仇,過兩年算……你還是他先生。”
張廷玉冷臉坐在那兒,“罪大惡極,恕不挽留。”
沈恙拉著沈取就走了,一直到順著山道走到山腳下,站在橋頭,望著下頭奔流的河水,沈恙才走不動了。
“父親……你怎麼了?”
沈取拽了拽他袖子,去看他。
沈恙只輕笑了一聲,眼底有些潮意,眨眼望著天。
這天高遠遼闊,山風拂過林間,沙沙有響,鳥兒啁啾,又添了幾分鮮活,腳底下是水聲潺潺,他身邊還站著取哥兒。
可沈恙忽然覺得,他從來都是一個人。
過了許久,他才勉強平靜道:“庸人自擾,又自作多情,你爹我不死,誰死呢……”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