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地想起秦蘭‘玉’。
初見秦蘭‘玉’,他的心曾砰地一聲狂跳,也暗歎秦蘭‘玉’竟與自己的妻子長得那般相像,但說白了,秦蘭‘玉’是溫室裡長大的嬌柔‘花’朵,細品起來怎麼也與仗劍江湖的妻子相差甚遠。
倒是姐姐,眼前的這個‘女’人雖說容顏不是那般的像,卻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與妻子是那麼的酷似。特別是含笑凝望人時。
恍惚間,竟能讓人產生錯覺。
此刻。那隻小白貓又靜靜地蹲在她身後,那麼高深的笑的人,那麼嬌憨的貓,一人一貓充滿了一股說不出的神秘氣息。
他輕輕地撣了撣衣袍,開始啟步向府中深處走去,“秦家是個大家族。親戚遍佈全國。老老少少何其的多。聖意不可違。”
她抿了抿‘唇’,緊緊追去,“平凌王之‘亂’怎可憑我表哥的關係牽扯我父母親?”
他猛然駐足,冷風中緩緩回首,‘唇’角突然漾開一抹冷笑,“你可知你表哥是怎麼說的?”
她如飢如渴地‘舔’了‘舔’‘唇’,說實話,迫切地想知道。
“臨別前,你父別有深意地‘交’待你表哥。讓他去投靠平凌王。助平凌王一臂之力。”
這話含義好深啊!她渾身發冷,輕輕地搖了搖頭。
敢用‘性’命擔保。秦瀾決沒有如此給楊逸白說過。
他垂首望著自己那雙鑲金黑靴子,“我相信右相。可還得經三法司審理。”
“他們年歲已大,經不住牢獄之苦。”
他又道:“他們沒被關入刑部大牢。而是關在詔獄。我已暗中吩咐。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提審他們。”
刑部大牢就是常人所說的天牢。而詔獄是關押皇帝下詔關押官員的地方,由‘侍’衛管理,想來離軒轅的話定很管用。她的心稍安,失望中茫然追隨。
“轅兒在溫軒殿!”沉默中,他輕輕地道:“他清晨又在夢中喚你了。”
“我可以在這兒陪著轅兒。”她思慮再三,抬眸。囁嚅著嘴‘唇’說道。
他再一次停下。與她眸光相觸時眉峰痛苦地擰成一股繩,“我不喜歡‘交’易。”
她連續眨動羽睫,之前確實想與那話‘誘’使離軒轅相幫。他可以拒絕她,可他為何如此痛苦?
“喵喵!”
小白貓好聽悅耳的聲音打破了要命的沉寂。他們又開始前行。卻是一直默默無語。
她的心好‘亂’。腦中閃出的念頭很多,可有一個是清晰的,就是前方的他是現在唯一能救父母的人。而想到楊逸白。卻又想起了那個現今還居住在楊宅的洛雪姑娘。
天空。不知何時又飄飛著雪‘花’。
一瓣一瓣撲面而來,落在她光滑如‘玉’的頸部,沁入肌膚。可渾身冷透的她再也絲毫感覺不到一點冰涼。
他眼角餘光暗暗瞟了眼她,能看得出,她思慮重重,彷徨無主。
心偷偷地樂了,‘唇’角微微上向勾起。
“姨娘!你還好嗎?昨晚我好擔心你的安全……”
睡夢中剛醒來的離‘玉’轅喋喋不休地說著心中想說的話。抱著他坐在‘床’榻緣的冷雪鵲因此身上有了一些熱度。
這孩子可愛得令她想憐、想疼。就是無償的疼一輩子都可以。
“你的左手怎麼啦?”遠遠的坐在坐榻上喝茶的離軒轅問。
冷雪鵲斂了嘴角那抹微笑,心裡想:月軒璞還不如眼前這個男人。這男人竟然注意到她未動過左手。
“沒事!天冷。關節有些不舒服。”
“今年是最冷的。可不能馬虎。”
離軒轅一個眼神瞟向殿內的張‘奶’娘。張‘奶’娘轉眼便從大衣箱裡拿了件淺藍‘色’的氅衣出來。
氅衣翻出來的‘毛’都是藍‘色’的,光滑細膩。一看就是世間少有的高檔貨,皇家專用。
她默不作聲地瞅著張‘奶’娘把那氅衣披在自己身上,又想起兮紫煙反問她的話。
氅衣很暖和,也很沉重。身上也愈加熱了起來,但她的心卻再也平靜不了,砰砰狂跳。隨著氅衣的重量增加而沉甸甸的,猶如擱著一塊大石頭。
離軒轅眼底閃過一道不易見的得意,而離‘玉’轅乖巧地給她把氅衣拉緊了些,整個人直往她懷中藏去,神情好美。
一股清香從‘門’縫裡飄進來。
厚重的簾‘門’被兩個宮人掀開,一行宮人魚貫而入,在一張漆水光亮的高檔圓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