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唇角溢血,表情看起來痛苦極了。
冷雪鵲大眼微微眯起,袖中的雙手成拳,帶著一縷悲傷與絕望,一步一步向月花前逼去,“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放下仇恨?”
月花前伸手一抹嘴角的血液,抬頭咬牙切齒地道:“你趕走了我親孃、大小奶孃,還有紫煙姑姑。我恨你一輩子!”
“我殺了你!”冷雪鵲猝然抬右手,拳化成掌,壓在月花前的頭部。
月花前冷冷一笑,仍舊瞪著一雙小眼,“要殺就殺!”
面對女孩子的視死如歸,冷雪鵲徹底被震憾了,而剛才的衝動也隨之溜走,澎湃湧動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她突然詭異一笑,問月花前,“如你是我。會怎麼辦?”
月花前張了張嘴,憤恨的眸光移向別處,不回答。
冷顏尚且教不乖月花前,由此可見得采取非常手段。小小的壞意湧現在眼底,冷雪鵲驀然拂袖向月花前。
醉人的花香,沁人肺腑,月花前雙眼沉重地一閉一合,看似昏昏欲睡。
冷雪鵲伸手接住月花前,把她抱到了床榻上睡下。
她小心翼翼地給月花前拉上被子,凝視片刻,又把兩個火正旺的小火爐搬到了床榻前。
迴轉過身,見屋內一片狼藉。就收拾起來。
伸手拾起那匕首,輕輕薄薄,可卻似有千斤重。本想毀了,思慮再三,收入懷中。
她剛收拾完,雲姑就帶著一干下人進來。
雲姑瞅著床榻上的月花前,驚愕地問冷雪鵲。“少夫人!小姐怎麼啦?”
“花前突然說想睡覺。就真的睡著了!”冷雪鵲從從容容地淺淺一笑。撒了個謊。
雲姑放下手中的食盒,疾步走到床榻邊,憐愛地給月花前掖好被角。放下了紗帳,轉過身道:“少夫人!這飯菜也端來了,你也就用些吧!”
冷雪鵲點頭,轉身向椅子走去。
靜謐中。她心安理得地吃完飯,這才挾著一股悠然的輕鬆出了門。
夜半時分。一股強勁有力的罡風擊破了門。月軒璞怒氣橫溢地飛襲進來。
盤腿坐在床榻上練功的冷雪鵲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反正月軒璞經常這樣若強敵一般闖入。
她睜開雙眼。眉目清冷似雪,微弱的燈火下,淡定地瞧著他。
他雙手成拳。青筋暴突,身上迸射出來的殺氣致使無風他的衣袍都好看的飄飄飛襲。
“你對花前施了法。孩子你都不放過!”
她苦笑,雙手慢慢地扯向衣領。
傷口癒合了。但她未在施法,清晰可見刀痕。
她挑眉。眼中閃出一片純潔的白色,“幾天前。花前刺了我心口一刀。今日她又想故伎重施。”
他身子一震,在床榻前二米之處停下。
她合上衣領,繼續道:“我並不恨她。十分想原諒她。今日還特意帶她上街買糖人……可她……卻處心積慮,趁我不備,笑臉之下再一次向我施毒手。我真的感到無法化解她對我的恨。”
他眉峰一擰,沉默會兒,語氣軟和了些,“她怎麼樣了?”
她合上雙眼,氣運丹田,慢慢地道:“她沒事,明日便會醒。只是夢裡她換了個身份。一夢頂一生。”
他猶如心房被刺中一劍,向後退開兩步,突然一掌向她擊去。
她衝破帳頂,越過屏風,輕盈華麗地落到他四十五度角,拿起了放在大衣箱上面的青鳥劍,也不言語,身子騰空,躍過屏風,挾著一股凌厲的冷風一劍向他心房刺來。
昔日戀人的劍在眼前,他心頭一驚。而一身白衣的女子動作太酷似昔日戀人,煞是眼熟。
雖驚,卻身法更快,躲過要命一劍,手掌挽動,就一掌向她拍去。
強勁的罡風撲風,就近的傢俱橫飛出去,咣咣聲不絕耳,碎屑飛舞。他竟然為了月花前要對她下殺手!她狠了狠心,劍化白虹,挽動時化著一道白色的流光,灑出幾許晶瑩剔透的冰花,揉身再上。
剎時,這屋就砰砰咣咣聲響。而苑中的下人聞聲而出,可全驚呆了。
夫妻倆你來我往,在這屋內打成一團,卻是難捨難分,一戰就是一個時辰。後來的李飛絮從門裡看到這一幕,佇立在臺階前,也驚得呆了。
雲姑見月花前幾個時辰後還不醒來,心疼極了,就想喚月花前起來吃飯,可怎麼也喚不醒。月花閣也因此亂了,心急如焚的甜妞未得雲姑許可,擅自跑到了竹苑,向李飛絮稟報了情況。
李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