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馬,提拉著裙裾噔噔噔地飛快上臺階,猶豫中,向兩旁靜候她的侍衛婉言求見離軒轅。
這女子雖換了身衣裙,但兩個侍衛認得。是曾經在太子府來去自由又大鬧過大子府的太尉夫人。
他們趕緊拱手,一人飛奔進府。
這難得的機會,冷雪鵲單手負後,俏然轉身,望向身後那條看不到盡頭的古道。
在來的路上。路過右相府,曾經輝煌一時的府內,亦是人去樓空,淒涼荒蕪。
她愁雲籠罩,鬼使神差地推開府門。回了回香閣。
閨房裡雖已搬空,但卻奇蹟般地留了幾套嶄新的衣裾。
那圓桌上,壓著張氏留給她的一封信。
信除了叮囑她保重身體,照顧好月軒璞,還生怕她傻,記不住自個兒家鄉在哪兒,特意留下了詳細地址。
淚水浸溼了那張薄薄的宣紙,她小心地收入懷中。
一番梳洗。出了府門。想起秦蘭玉,就拐去左相府。驚訝地發現那裡也是府門緊閉,鴉雀無聲。
親人全走光了。她剎時感到心裡空落落的。
原來,那麼恨秦蘭玉不過是一時之氣。刀子嘴豆腐心。
一路騎馬奔來,淡淡的憂鬱印染在眉梢,心緒如潮水一般起伏不停。
幾天的時間。閉門不出,與月軒璞酣暢忘情大夢一場,也懷著那心態,向他證實。從月關回來的那晚,與他巫山雲雨的人是她。
這期間。她傾一生的溫柔,與他們談人生、談夢想、憧憬末來,而他對她柔情似水。
玉麒麟為記。他們相約輪迴再見。
她與他冰嫌盡釋。也決定改變初衷。與他相守一生。
畫開啟時,滿滿的希望最終化為泡影。畫上的人她怎麼得也瞧不出是她。
既然那畫中的人仍是模糊不明。那她何必要留下來。
此次來太子府。一來想見離玉轅,二則楊逸白還沒出獄呢!他的事也大如天!
遙思中。府內跑來衛遷,他拱手向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路過那株丹靨花時,她特意看了。
那花枝繁葉茂。比周圍的任何花、樹都長得好。確實是平凡中顯見不平凡。
衛遷一路引領著冷雪鵲向離軒轅書房走去。在途中,遇到府內幾位幕僚與當朝周太傅。
簡單的互禮。他們匆匆而過。
她不由得暗想,離軒轅很忙。
書房內,離軒轅埋首書案,聞門開。繞出書案熱情地迎了來。
許久不見,他看起來越發地神采奕奕,在富麗的屋內映襯下那股皇風愈加地逼人。
她垂首。婉約在眉間,“打擾了殿下!臣婦想見見轅兒!”
他讓衛遷去帶離玉轅。又向她道:“太子府你來去自由。今後可別那麼生份。”
她微微勾唇角,笑意盈滿眼中。
他走到書案旁,拿了本奏摺在手,向她晃了一下,“父皇已經決定。退居後宮。五月十八。是我榮登大寶之日。我已經決定。當日立轅兒為太子,你就是他乾孃。軒璞就是太傅。有你們倆輔導轅兒。我放心。”
她一驚,原來他要登基了。這就怪不得左相府也是人去樓空。
新皇新臣。那疼愛兒子的老皇帝定是為兒子的今後作了一番大費周章的鋪墊。辭官的遠不止左相。也許更多。只是離軒轅如此委任她與月軒璞有些意想不到。
按著年前他的決定,他是要除去月軒璞。當然,留下的她也不過是一種變相的軟禁。
“殿下!臣婦一來想見轅兒一面。二來想問問殿下要怎麼處置表哥?餘下的。別無所求!”她委婉地拒絕。
他把奏摺甩到書案上,斂眉凝望她,“難道你忘了曾經對我說的話?”
她一度把他視若知已,敞開心扉,對他說過的話更是多,她一時想不起來。
“你說你與軒璞永遠是我堅強的後盾。這話我可是記憶猶新!”他加重語氣,神情越發地正經認真。
她沒忘。但這並不代表她要每時每刻都守候在他身邊。
“殿下!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他走近她些,目光垂落到她又是垂直的左臂上,“軒璞也如你這般想?”
“他是他。我是我!”她向旁邊的椅子走去,因而大側面給他。
他眼中泛開一絲疑惑,目光鎖住她過於纖瘦的倩影,“我不是讓父皇放了他兩個多月的假嗎?怎麼?你們還是……”
她僵硬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