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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一直伺候著的月媽悄然出了門,並隨手輕輕地把門合上。
小白貓閃了眼屋內的兩位主人,在坐榻角落蜷縮,後閉上那雙晶瑩剔透的大眼。
冷雪鵲在坐榻角落摸到那酒壺,喝一口,順手遞給了月軒璞。
他接過,豪爽地咕咕灌去。
深夜,橫在中間的几案被搬到了一頭,他柔情似水地環摟著她整個人,頭頂在她的頭部,與她望著那盞微微跳躍的陶瓷燈光芒。
她笑得很甜,原來,心底最終渴望的還是能得到他一世的溫柔。
“你冷嗎?”他噴薄著熱氣的唇湊近她耳畔,小聲地話波激盪漾。
她搖了搖頭,不想挪動半分,只想時間停下,留住這難得的片刻溫馨。
他試著捏了捏她那左臂,覺得十分僵硬,沒有一絲柔軟,眉峰一擰,輕輕地問:“你的手怎麼樣了?”
左臂是全麻了,可心田是暖和的。她道:“沒事!”
她越是佯裝著若無其事,他心中的狐疑卻是越加重了,在她垂落的眸光中,他異常小心地掀開了她的衣袖。
雪白的衣袖下,曾經若雪一般的肌膚已經呈現褐色,上面佈滿了一條條仿似樹紋的紋路。
他頓時大驚失色,“你怎麼啦?”
她心頭酸酸,難過極了。
都是拜他所賜,可那是她心甘情願所承受。說起來,怪不得他,他也為此愧疚得頭髮大部分都白了。
她放下衣袖,望著他滿頭的花白頭髮,淚眼朦朧,卻盈起一抹淺笑,“不礙事!上次中了卓家邪毒,還未好。以後會好的。”
他心裡的慚愧更是重了,她是與他聯手對敵的人,是救命恩人,他怎麼憑著一時之氣對她施了殺手?
“定是我擊了你那掌……才導致這樣。”
“我真的不礙事。”她給他抹了臉龐的淚跡,復倒他的懷中,“現在。我只希望爹與娘平安無事。表哥能逃過一劫。”
他艱難地眨動眼瞼,收緊了雙手,“我會想辦法的。”
“嗯!”有他真好,她安然地閉上眼睛。
他很快道天冷,爾後打橫抱著她向床榻走去。
他回來了,熱似火的胸膛依舊,可親人鋃鐺入獄,鐵窗寒苦。她與他心頭裝的事太多,再無夫妻之間那點情趣,只是規矩的相擁而睡。
一夜無話,相擁睜眼到天明。
她給他穿好衣袍,又望著他輕鬆地出了門,眉頭一皺,突然開口道:“明日就是年三十。你可要回來!”
他回頭一笑,轉身的同時腳步一發的快。
那官袍顯得大了,在寒風裡浮起跌落。
她試了試濡溼的眼角,對月媽說還要休息會兒,就覆上了床榻。
楊逸白的話關乎全域性,見他刻不容緩,她得讓他馬上改口。
流瑩飛過,風聲呼呼,萬物倒退,她的元神來到刑部大牢。
曾經那麼俊美無雙的年輕男子此刻鐵鏈鎖身,被綁在刑架上,而雪白的衣袍上新鮮的血痕一條一條觸目驚心。
他垂著頭,奄奄一息,凌亂的髮絲掩住了精美的五官。
“表哥!”化著一縷清風的冷雪鵲倒抽一口冷氣。
曾在心裡幻想過無數次見到楊逸白的情景,可這悽慘的一幕,讓她渾身顫抖。
楊逸白緩緩地抬頭,黯淡的眸光向昏暗的四周搜去。
潮氣黴氣縈繞在鼻端,溼漉漉的石屋內除了刑具就是刑具。
他自嘲一笑,閉眼,垂下頭。
她不再猶豫,嗖地一聲鑽入他的大腦。
一個模糊的印象、幾個清晰的大字,讓閉眼的他眉峰擰成一股繩。
片刻後,他嘴唇翕動,喃喃自語,“此事與右相無關。是我事敗臨時起意洩私憤!”
她嗖地一聲從他腦海鑽出,望著仍是迷糊的他淚水漣漣。
再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她嘴裡念動咒語,指尖向空劃了兩折,後揮衣袖覆向他。
一串隱開的文字化著一道微光照向他頭頂,緩緩漫下,他衣袍內的傷口開始癒合,但衣袍上的血漬仍舊。
半個時辰後。他使勁地晃了晃頭,艱難地睜開眼,張嘴半晌,眼中又泛開一絲迷糊。
搞定楊逸白,冷雪鵲回了府。
她暗想:這下看離軒轅怎麼辦?
雖楊逸白改口了,若有左相幫忙,想來更是多一層把握。
她梳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