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冷雪鵲再次不甘心地問。
冷顏一臉的無可奈何,“她……她是我小師妹,是我父親收的唯一徒弟。也是越……”
“也是越國的環鈴郡主。越王唯一的乾女兒!”遠遠的,傳來一聲悅耳春風的男磁音,侍衛們頓時譁一聲朝那方向讓開一條道。
冷雪鵲與月軒璞心頭一震,相繼轉過身垂首靜候這人的到來。
離軒轅轉瞬帶著衛遷而來,一群侍衛簇擁著他。
他悠悠地打量著橫劍於前的少女,轉而望向改朝他跪的冷顏,靜默幾秒,眉峰簇起,“我們在城外的小山村見過!”
那抓鬼影的一晚,冷顏差點被抓。這事,月軒璞記得,他急抱拳向離軒轅申明冷顏的身份。
“殿下!冷先生是我府中的一名教書先生。”
離軒轅仍是饒有興趣地望著冷顏,“你父是國師?”
月軒璞急道:“殿下!冷先生一直我在府中。所有的事他全不知情。他是無辜的!”
離軒轅閃了眼月軒璞,又向冷顏道:“國師的女徒弟別人不知。可瞞不過我。”
冷雪鵲偷偷斜睨了眼維持著施禮動作的月軒璞,發現他對離軒轅的話沒有一點驚詫。她暗想,他也早知道冷超有個女徒弟的事。
眼下。是保住冷顏。她擲地有聲地道:“殿下!臣婦敢擔保。冷大哥確實是無辜的。他與什麼事都無關!”
她特意用上了‘什麼事’,相信以離軒轅那超常的智慧一定能聽明白。
冷顏當即向冷雪鵲與月軒璞悄然投來感激的一瞥。
環鈴郡主頓感今日冒然進府太過草率。而不相識的夫妻倆都在保跪地的男人。她也不能再連累他。
她衝著離軒轅大聲道:“狗屁殿下!偷龍袍是我。放火的也是我。與其它人無關。”
冷顏急上加急,叩頭道:“殿下!環玲年紀還少,養在深宮。她沒有大心思。只是一時興起胡作而已。”
“胡作就偷了龍袍、火燒太尉府!”離軒轅發出兩聲嬉戲的嘲諷,轉而傲然審視一直平視他的環鈴郡主。
他狹長的風眸深如海洋,漸而有一縷複雜的情愫,而與生俱來的高貴因審視的姿態使他看起來越加氣度不凡。
環鈴郡主突然向離軒轅做了個鬼臉,轉過身子。避開離軒轅審視的目光。
離軒轅冷笑一聲。離去的同時低吼,“拿下!”
侍衛們一擁而上。反束了環鈴郡主與冷顏的胳膊肘兒。冷顏不甘地朝離軒轅高喚,“殿下!”
離軒轅駐足。沉默會兒,再次啟步,“越地本屬大月秦。從來就沒有什麼國師。剛才不過是隨口而說。太尉府的人放了。”
反束冷顏的兩個侍衛互視一眼,心領神會。放了冷顏。
環鈴郡主很快被侍衛們押走了。冷顏在風中微微顫抖。冷雪鵲與月軒璞也是久久地站在原地,注視著那一行浩浩蕩蕩離開的隊伍。
冷顏五指猛然攥緊。關鍵時刻,卻被冷雪鵲橫上前一步攔住,她道:“環鈴郡主沒有事!”
冷顏眼中現出些許迷惑,對此話不解。
月軒璞緩緩地道:“殿下能輕易放過你。可見他心胸智慧無人能比。也並不想這事鬧大。由此可見。環鈴郡主沒有事。而且……而且越國與月秦一直在僵戰。所以,從各個方面來說,郡主現在沒有事。”
此想法也正是冷雪鵲想說的。
離軒轅滿門的心思都是收復越國。鞏固他的江山。為了江山,他曾意欲想犧牲他親如兄弟的好友月軒璞。頑皮而自動送上門的郡主他肯定得好好加以利用。而她剛才。分明在離軒轅與環鈴郡主那短暫的互視中敏感地捕捉到一絲微妙。
那微妙是男女之間的眼緣。
她情不自禁是想起與月軒璞初見時的情形。
同是青春少女,美麗佳人,而初見,她卻沒有得到月軒璞一個這樣的微妙眼神。有的只是憎惡。
他們的感情從夢中開始,在生活的磨礪中漸深。屬於日久生情,比不得那一見傾心來得浪漫。
冷顏瞬間懂了當前局勢,他擔憂地道:“她只是一個乾女兒的身份。越王不會在乎她的生死。”
月軒璞悵然一嘆,“冷先生!殿下對你已是寬宏大量極致,我勸你不要再做傻事!”
冷顏謙恭垂首,好似預設了月軒璞此說。
既然兵圍太尉是離軒轅設的計謀,想來太尉府已是無事。冷雪鵲再無心留下來,她趁著兩個男人不備之時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