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上扯下那臂間軟紗。
這下紅有了!她喜滋滋地想著。
刻意又對相望的小白貓道:“轅兒若是醒來,你陪他玩會兒。若我遲歸,廚房裡有饅頭。”
小白貓張了張嘴,卻是無聲發出。可她瞧懂了,它是在應她呢!
冷雪鵲一路衝破薄霧飛襲在無人的古道。卻越是臨近那正南門,她的心情就越是重了。幾乎想放棄這次約會。
倔強的人是不會輕易放棄心中想法。那股堅韌的意念一直支撐著她來到目的地。
五更時分已過,所以四周靜悄悄的。且無一人。在那宛如一抹抹玉帶的薄霧掩映下,巍峨的宮殿看起來愈加莊重肅穆。
情況如她夢中的一樣。她有了種故地重遊的美好感覺。一直陰暗的心情美好松馳下來,不由得揮紗在霧中翩躚轉了兩個圓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俏然玉立,眉間亦不由得染上一絲惆悵。暗想:月軒璞不是神人,他終猜不到她是約在此地見面!
恰在此時,遠處,隱隱綽綽有清脆的馬蹄聲響起。
那聲音,似月軒璞的坐騎赤兔馬。
她霍地一驚,抬眸向那聲音的方向望去。
光線太暗,霧雖淡去些,但景物仍是朦朧,兩米之外更是看不清。
她的心砰砰快跳,盼著不是有急事前來求見皇上的外地臣子,亦或外出辦事回來的侍衛。
要知道,那南側門就在正南門旁邊。
妖紅色的輕紗柔柔拂過眼瞼,使她又想起那死後的第一意識。
漸近了,她近乎能聽自己如雷的心跳。
霧破,依稀看見,一襲白衣的年輕男子打馬而來。
他墨髮披肩、面若冠玉,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心頭大驚,由此聯想到楊逸白。
眾所周知。月軒璞臉戴銀色牙月面具。身穿黑袍。那面具他死活不摘,她都放棄了摘下的念頭,更不可能巧合到穿了白色衣袍。由此可見,不可能是他。只有一個可能,楊逸白逃出刑部大牢,陰差陽錯地來到這兒。
這一瞬時,她出了一身的毛毛汗。也突然覺得十分好笑。
繞了一個大圈,與她有緣的竟然是表哥楊逸白。可這結果太過詭異。而若出現的真是楊逸白,她決定了,認命。與他離去。她同時也相信,哪怕她懷著月軒璞的骨肉,他也不會介意。
她的神經繃得緊緊的,脫口而出,“你是誰?”
近前了,霧再也掩不住策馬奔來的他真容,卻是讓她心頭一咯噔,眼中那驚訝亦是滿滿。
他臉上的笑意愈加地濃郁,驀然一躍下馬,大步向她走來。
久久的凝噎相望。他輕拎她臂間紗湊近鼻端,嘴裡道:“我做了個夢。背景就是正南門。而你,一身白衣勝雪,紅色輕紗飄飛。”
冷雪鵲大腦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久久盯著眼前人,“可是你……”
來人不是楊逸白。出乎意料的是月軒璞。他沒戴面具。
那面具一摘,讓他少了令人生畏的殺氣,多了幾分平易和氣。像極了夢中的那俊美無雙的年輕男子。
“面具早該摘了。在從月關回來的那晚!”他深情款款,緩緩地伸手拉向她的手。
她向後退開一步,閃開他。仍是疑惑地凝望著他。
心裡有諸多的不相信。而雖說相信緣份,可這也太神奇了。
“我想……應該是玄天道長在相助吧!”他再笑,那雙眼睛好似會說話,“夢中。我好像見著了玄天道長!”
她舔了舔唇瓣,又巴巴地眨了下眼瞼,仍是沒有平日裡的那抹子機靈。
“道長心慈仁厚……應是……不想……我們分開!”
他猜測的話變得結結巴巴。而她在他的話中漸漸回過神來。
不管是不是玄天道長在暗中相助。總之,此時此地,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他。
他默默地牽著她的手,朝左面方向走去。
他牽了她很多次手,但大多都是在情況危急之下,這樣情深意重地相牽。還是第一次。而雖只看到他側面,可她依舊看得十分清楚,他臉上的笑從沒有這般自信、這般美過。
“你表哥還在獄中。你該去看看他。”
洛雪還依她的話在楊宅苦等。她怎麼把表哥與洛雪給忘了。她沉默會兒,忐忑不安地問:“你不是很介意我見表哥嗎?”
“我以前非常自私。總把你想得太壞!這下,不會啦!”
正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