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一個多月了。而這驀然乍有的反應太過熟悉。
她突然想起那不知道就流產的孩子。低下頭,怔怔地盯著自己看起來仍是平坦的腹部。
“伯孃!你生病了?”離玉轅悄無聲息地觀察冷雪鵲,最後緊張地放下手中貼餅,殷勤地給冷雪鵲倒了碗碧綠的白菜水。
冷雪鵲勉強笑了笑,端著菜水喝起來,可大腦也飛速運轉。
氣血本因左臂的不好而不足,而孩子臨盆,恐將也是她離世之時。
很多絕望的念頭在腦海閃過,幾乎想回太尉府偷了那靈骨,可一想到月軒璞定是隨身帶著靈骨,她就打消了這個突發的念頭。
走一步算一步吧!
午飯在沉默中吃完。她收拾了碗筷,突然秀眉一擰,擦拭著手跑出門去。
空氣中有股異常的氣息波動,是有人在附近施法。
她警惕地環目四顧,很快鎖住不遠處的北方。
那地兒太熟,卻人去樓空,但不容人搗毀。
她找了個藉口,避開離玉轅,飛襲向府門。
拐了個彎,嗅著風中那縷施法的氣息越過連綿起伏的院牆。
一個景緻宜人的花園裡,那片空曠的草地上,狂風大作,落葉亂舞。
令人窒息的氣流中,一個身著袈裟四十多歲的和尚正雙掌舞動,施法催動一柄小小的金劍。而一頭銀髮高綰,一襲黑袍的人正運力抵禦小金劍的攻擊。
月軒璞!他竟然找到了右相府。冷雪鵲一凝,機靈地躲到就近的一株大樹後。
那和尚用的是玄默的小金劍。但和尚分明不是玄默。
月軒璞雙臂一振,金劍顫動。他趁機飛襲撤後。落地時道:“玄空大師!雖得靈骨,但拙妻因離家,所以未治病。這事,我曾讓人到寺內給方丈說過。”
“我方丈大師心慈仁厚,一再受你迷惑。貧僧可不受你這套。”和尚雙掌一翻,嘴唇翕動,再摧動小金劍。
那劍嗖地一聲升空,迸發出強烈的金色光芒。剎時,快如閃電刺向月軒璞心口。
月軒璞擊出兩記罡風,見劍偏移,躲閃的同時再次道:“玄空大師!何必苦苦相逼?”
玄空冷冷一笑,“交出靈骨。老衲即刻離開。”
月軒璞下意識地捂住心口,眼神堅定。
懦弱的男人。只懂得一味退讓。看我打這禿驢個落花流水。冷雪鵲氣得臉色煞白,右手撫過左手時,喚出青鳥劍,騰身而起。一劍從側向玄空刺去。
玄空頓時大驚,忙招回小金劍應對冷雪鵲,兩招下來,冷雪鵲猝然改變攻擊目標,一掌向瞠目結舌的月軒璞當心口擊去。
玄空大喜,揮劍追擊。
月軒璞氣沉丹田,拉開馬步,準備生生受冷雪鵲一掌。
她的手掌近前,卻改成了抓。
他交領的長袍繫帶當即嚓一聲斷了。懷中藏著的小錦盒被她抓了去。
她在空中揉身,閃過小金劍,翻飛向後,輕盈華麗地落到草地時,手持錦盒向玄空,“老和尚!你膽敢在我相府大鬧。我毀了你的傳寺寶貝。”
“不可!”
兩聲激動的渾厚男音響起,身前身後的人皆伸出阻制的手。冷雪鵲得意地淺淺一笑,傲視著玄空。
“鵲兒!你怎麼來了?”
身後的踩草聲音越來越近,她運內力於掌心,那錦盒高抬了些,稍轉身,斜睨著月軒璞,“京城只要有人施法,別想瞞過我。”
“把靈骨給我。玄空大師沒有惡意。他只想要回靈骨。”月軒璞嚥了下喉部的唾液,應她的威脅停下腳步,“鵲兒!我找你一個多月。你跑到哪兒去啦?”
冷雪鵲微微勾唇,裾中小足移動,飛襲時劍化白虹,再向玄空再次刺來。
她的來勢逐電追風,勢不可擋。小金劍亦是凝住在五米之遙的上空,要喚回已是時間不夠。玄空臉色大變,後退避開鋒芒的同時雙掌凝結起一團氣流。意欲抵制那破空而來的虹光。
“手下留情!”月軒璞臉色鐵青,疾移步換影,伸手抓向冷雪鵲。
劍擊穿那團氣流,餘勢迫使玄空的雙掌沒有力量。彈指間,白虹架在玄空的頸部。
動作太快,馬上就觸及冷雪鵲後領的月軒璞及時收回那手,足下的草地劃出兩道深痕。
他與她近在眼前,他卻慚愧地低頭,卻是恨著自己再一次把她想得太壞。而她傲然一笑,扭頭向玄空,“靈骨我借定了。若有本事就來拿。”
她說完話,捏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