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白微微一笑,好似大事已了,爾後對冷雪鵲附耳低語,“表哥此生死已無遺!只是還沒實現對錶妹的承諾。”
藥丸入嘴,苦澀中帶著一縷不易品出的甘甜。冷雪鵲的四肢開始復醒,在一剎那有了知覺,可中毒太深,同時也感到五臟劇疼,猶如被一柄刀在體內無情地翻絞著。
天邊烏雲滾動,一乍驚雷猝然打下。接著,奇幻般地下起了傾盆大雨。
無情的大雨,噼噼啪啪的下著。
四人都在盡其所能運功御毒。只有嘴角殘留著黑血的楊逸白渾身軟綿,看似進入了昏迷之中。
幾人當中,論武功高強,當是鬼影。論毒藥的利害,也當是鬼影的厲害。因此,兩個時辰後,他手指就稍微能動了。
咬牙切齒中,他極為艱難地伸手從懷中摸出一粒解萬毒的藥丸來冒雨送入嘴裡,調息會兒,獰笑著站了起來。
他逼近渾身溼淋淋一動不動的冷雪鵲與楊逸白。靜靜地望向地下相擁好似已經死去的兩人,爾後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兒,拔了瓶塞。
裡面裝的是化物粉,任你活的死的只要沾著就得化為一灘血水。
“既然是一對苦命鴛鴦,就讓你們一起歸去吧!”
小道的後方,雨簾中漸漸出現一個人影。
那人影飄飄而來,身體修長,青絲中分披散。他的出現驚了鬼影,使鬼影一時忘了向下方的兩人撒出化屍粉,怔怔地看著。
人影漸而清晰,儼然是冷顏。他滿臉溫笑。一手揹負於後。一手撐著一柄黑色的油紙傘,全身上下帶著縷濃郁的詭氣。
“鬼影!荒宅你丟下我獨自逃離。我還以為你回越國了!”
鬼影一擼臉上的雨水,勉為其難地笑了笑,“我正打算回去。不想路上遇到仇家。”
話雖說得輕鬆,但鬼影心裡七上八下。不懂被矇騙潛入月秦的冷顏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那晚。冷顏在一處斷崖尋到奄奄一息的冷超,一直躲在小村落外圍的他當時也趕到了。
冷超好像是故意留著一口氣等冷顏。他見冷顏到了,就把畢生的功力傳給了冷顏。
精血耗費完的冷超當即斃命,而冷顏這般強大,頭腦又單純,還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他當然得利用冷顏。於是。他出謀劃策,獻計冷顏。說月軒璞武功高強,又有法器利劍護身,只可利用京城有名的鬼宅報仇。
水晶球在手,恨直衝雲霄的冷顏泯滅了良知。不光施法偷襲了玄天道長。吸取修為功力,還不顧一切地再次利用中了道兒的玄天道長欲除去月軒璞。
鬼影如意算盤打得好。可卻忽略了冷雪鵲。
暗蹲在荒宅外面的他見冷顏大敗,含恨悄然撤離。後來,經過精心推算醞釀,覺得不能除去月軒璞,捉到冷雪鵲也是一樣。所以,主意又打到了楊逸白的頭上。
“廢話不說了!放過這裡的人!”冷顏在三米之地站定,悠悠地望著鬼影。口氣中帶著一縷傲然。
鬼影心頭一震,疑惑地閃了眼地下的兩人,突然記起冷顏已經在荒宅的那場鬥法中身受重傷。他鼓起勇氣。抬眸高傲地朝冷顏道:“放過他們?憑什麼?”
冷顏一直揹負在後的手緩緩地移到胸前。掌中居然是一顆白生生的骷髏頭。
那骷髏頭不知為何,在冷顏話落竟然如顆明珠一般詭秘地劃過一道白光,而他本人更是挾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向鬼影道:“想試試我們冷家的法術嗎?”
鬼影忌憚地向後彈跳開,泥水四濺,他雙手攥緊,一言不發。
從那骷髏頭的詭異現象來看。冷顏在這短短的兩個月內內傷已經全好,法術仿似還上了一層樓。而且縱使武功再高強。遇到兼修武功的修術者也是枉然,除非本身也懂法術。
冷顏的另一隻手慢慢地平抬。“解藥!”
鬼影權衡輕重,從腰間摸出個小瓷瓶兒拋到冷顏手中,後不甘心地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冷顏拔了瓶塞,湊到鼻端嗅嗅,臉色軟和了些,口氣仍是強硬,“你不配知道。”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冷顏已非黃毛小兒,有資本傲視於他。因此,鬼影敢怒不敢言,勉強向冷顏一抱拳,“保重!”
冷顏冷笑一聲,朗朗的聲音起伏在雨夜裡,“回去告訴國主。要開戰就堂堂正正的開戰,別再施那見不得人的詭計。不然,我冷顏兩眼不認人。”
鬼影走了。冷顏走近冷雪鵲與楊逸白,倒出小瓷瓶中的藥丸來喂入他們的嘴中。接著,他又一一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