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小心地問:“轅兒沒纏著你了吧?”
“沒有!”他平淡地喝了兩口茶水,接著向床榻走去。
“鵲兒!我今日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你表哥了。”
冷雪鵲的心砰的一聲高高跳起,不知道月軒璞聽到了什麼還是真的遇到了楊逸白。而此刻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佯裝得淡定,卻無意流露出本來大事臨頭不驚的真性情,抱著親手所做的繡枕不慌不忙地跟隨他走去,“表哥怎麼深夜不回家?你在哪遇到他的?”
他向床榻上躺下,沒看她一眼,只是接繡枕的時候凝了凝,好像很奇怪這繡枕竟然是她做的,可接著道:“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一個青梅竹馬、長相知的戀人故事。”
看月軒璞這樣子不像撒謊。她的心愈加跳得狂烈,他是真的遇到了楊逸白。
事實就是。楊逸白為了讓月軒璞自覺放手,給他講了與原身在一起的事情,只是婉轉地說成故事,而楊逸白之所以這樣說,實則是想是套他的話,看他的反應。
這恰恰證明楊逸白並沒有在他面前點明與原身是戀人的關係。
她也沒敢忘曾被他看見楊逸白拉著自己的手放到心口上的事。而暴風雨欲來。何懼?她依舊錶現得淡然,轉身走到屏風前,邊脫衣邊道:“故事誰都有。就好如你,我就沒問過你的故事。”
那封白天時揣入懷中的信簌地一聲落於腳邊。
她的反應在這時慢了半拍,竟一時低頭凝住。
“那是什麼?”
直到他好奇的問話傳來。她這才回過味來,強作鎮定,慢慢俯身拾起,用衣裙遮住橫搭在屏風上,回頭向他淺淺一笑,“閒來無事。學著練字。一張紙而已。”
他宛如沒注意到那是一封蠟封好口的信,啞然笑了笑,拉被子齊胸,有意味地嘆讚道:“表哥的故事雖簡短。卻很動人,不亞於我的故事美麗。”
她含笑向他緩緩走來。聖潔的風華流露。
銀白色的裹胸微翹,兩團兀圓,露出雪白的脖頸,墨色的青絲如瀑傾瀉而下,隨意的披散在身上。美的出塵,美得炫目。
“誰生出來就沒有註定是誰的。有故事很正常。”
他望她的眸光漸而迷幻,緩慢地伸出手,把溫婉走近的她帶倒在榻上。緊緊摟嬌軀在懷,“可你是我的女人嗎?”
她傻傻地望著他,一時不解他此刻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眸中瞬息間透出一股冷味。“你與你表哥……”
“胡說什麼?”她眨了眨眼瞼,打斷他的話。
再怎麼著。也不能給他抓著把柄。她不想承認。
他久久地沉默,爾後移開如針一般的目光,話音有些沙啞而沉痛,“有些事,你不說我也明白。那新婚之夜吞金一事不是假的。恐也是你表哥的原因吧?”
原身吞金自殺如猜得不錯。確實如他所說。但怎麼解釋,她在心裡為難起來。翻過身時傷心地道:“我願化作一串隱形的符咒,為你鋪開滿是鮮花的前路。”
這是他第三次聽到這話。還是沒有免疫力,堅如鋼鐵的心頓時化為一腔柔水,“往事如雲,讓它飄走吧!”
她欣慰得哭了,總算沒白付出。
。。。
與月軒璞分手的楊逸白眉峰微擰,步履沉重。
他刻意在此等候月軒璞,本想直言向月軒璞傾訴心中苦衷,求他放過自己與心愛的人,不想,就因為看見那玉麒麟,因而臨時改變主意,變成給他講了一個美麗的故事。
他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置身事外,不讓月軒璞起疑心,只因為他懷疑心愛的人面對官運享通、風度翩翩的才貌俊子已經變心。
寂靜的夜裡,他的一聲嘆息帶著濃厚的惘然。不知不覺中走到了自個兒的宅院前。
蜿蜒起伏的低矮院牆擋不住裡面枝繁葉茂的柳樹。幾枝橫衝出來,隨風輕拂,兩扇黑色的大門在兩盞燈籠的映照下反射著淡淡的光澤。
突然灰白色的石板三級臺階下的牆角有一團黑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人是誰?怎麼蜷縮在院門前?
他輕輕地推了那人一把,又喚了一聲。
那人咚地一聲仰躺在地。藉著微紅色的燈籠光芒,他這才看清,這人大約三十多歲,蓬頭垢面,臉龐精瘦,而大熱天的捂了件襤褸髒汙不堪的大棉襖。
不用想,肯定是個無家可歸的人!
他叩響了院門,不多時,一位老翁與一位小廝拉開了門,他便指著那髒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