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鵲抬頭,眼中滿滿地映著月軒璞的模樣,說不清楚為何總會為他的隻言片語而感動。當淚水滴落他手背時,啜泣再撒了個小小的嬌,“我要你揹我進府。”
他結舌後吞嚥著喉部的唾液,最後道:“可以!”
雖然話還是十分堅硬,猶如石頭,可她滿意了。唇角噙著幾分羞澀,覆下眼瞼。卻驀然好像想起什麼,拉著他的手發足向樓梯跑去。
“現在去哪兒?”他感到她不是要回太尉府,也十分不習慣被動地拽著跑動。
她腳步不停,回頭璀璨一笑,美眸裡盈滿了日月星辰明亮的光華,“你猜猜?”
兩匹快馬從北城門奔出,他懂了她要去幹什麼?
兩人來到昨日的那林子裡時,天已黑盡。
煞地重遊,心朝起伏,卻也顧不得。冷雪鵲點燃了火把,在地下小心地尋找起來,“那玉佩可能就是掉在這兒。”
月軒璞負手警惕地觀著四周,陰森森的氛圍總是讓他感覺到不安。
“別看了。那法師雖說沒找到屍體。但依我判斷定也重傷不治,不久於人世。”她不放過一點眼瞼下的陰影,用樹枝在地下仔細地撥弄,而此話不是瞎說。
在酒樓無聊的飲酒中,她把這林中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
冷超本就有內傷。三劍聯合出擊,縱使冷超修為再深,也是離死不遠。
“鵲兒!我真不明白了。按說你懂的都是夢中所知道,你怎就那麼肯定?”月軒璞俯下身尋找的同時有意閃了眼冷雪鵲。
她知他心間又開始升起好奇,也就誇大其詞,侃侃而談。“十多年來做的都是這方面的夢。你說,我懂的有多多?”
他突然覺得自己問得有點荒唐。一個時常都能睡著的女子在夢中受教十多年,也真如她所說,就直起身,“這倒也是。以你的聰明才智。想想如是練武也能達到巔峰境界。”
又得到他的誇讚。她心裡美得如喝了蜜糖,甜滋滋的。而一番苦苦尋找,還是沒找到那雄玉麒麟。
那可是塊代表訂情物的玉佩!她撒下濃濃的遺憾,無可奈何地向他道:“麒麟不是一對了。”
“沒關係!烙在我心裡就行。”他伸手攬住她的小香肩,凝神望著她,覺得面帶憂鬱、蹙著眉的她此刻十分討人喜歡。
她抬頭。啃食著手指頭,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與他的眸光對接。
他的動作又一次觸及了她的心絃,讓她的心砰砰狂跳,可她儼然記得,他每一次與她親近都總是把她當成蕭如玉。但此時他的眼神好真實。不像是假的。
她徹底懵頭了,狠勁地咬疼手指,心緒才平復,就拉著他向那林外走去,“那就好!”
“這就是牽手嗎?”他在後面輕輕地自言自語。
孩子都有了,年紀也不小,還這樣問。不是白痴嗎?她壞壞一笑,試探著問:“你與你表妹就沒牽過手嗎?”
他一凝。隨後就洋洋得意地道:“牽過。我還抱過她。時常親熱,我們只差拜堂成親的大禮了。”
她晃了晃頭,嘲笑道:“若是那樣的話。你何不娶了她。”
“想娶!可是她不想嫁給我。”
她不屑地向下撇嘴角。他這話明顯撒謊。那女子巴不得爬上他床榻,何來的不想嫁給他?“明兒回府你就娶了她,我就不信她不肯嫁給你。”
“嘿嘿!”這一次,月軒璞乾笑兩聲,不再接話。
冷雪鵲笑得流雲飛走,月兒羞澀隱入雲端。
兩人翻身上馬。打馬向來時路奔去。而那看似永遠漆黑一團的院門輕輕一開,冷顏與一個細縫眼的男人閃身走了出來。
冷顏陰險地盯著前方即將要消失的人馬。眸光忽明忽暗,後慢慢步入院子。
冷雪鵲與月軒璞快馬加鞭。寅時回到太尉府門前。
月軒璞履行諾言,大動作地叩響府門,在兩個門房的睡眼中揹著她向幽靜的小道走去,還特意說著情話。
她伏在她寬厚溫暖的背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不管他內心是不是愛她,這可是給了她無限的榮耀。
明日。婆婆以及一切對她們夫妻倆關係過於關心的人都會全知道他背了她回府。
那時,他們會震驚,也無形地給她出了一口氣。
留在鵲歸苑冷雪鵲臥房裡還沒睡的婉春聽得嬉戲的笑聲就奔出門來。她看著男主子揹著女主子竟然驚得倒抽一口冷氣,嚴嚴實實地捂住嘴,好似想要阻止從嘴裡就要發出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