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前去樞密院,這會兒估摸著又得送了。鵲兒正想相公的衣袍得添置了……婆婆!過些時日,鵲兒找家好的綢緞莊,也給婆婆公公還有花前做幾身新衣服。”
“這……”李飛絮本是無理來找岔,這會兒一聽冷雪鵲春風笑語的話,那臉終究是拉不下來,何況對方還說要給自己做衣服,也表示沒對兒子不聞不問,老婦人臉上有一縷尷尬之色,也就順階而下,笑著道:“還是小鵲兒懂事!”
兮紫煙與李梅實想不到氣勢洶洶的到是這後果,可倆人當著冷雪鵲的面也不敢多言,一味的言不由衷附合。
找岔的人很快走了,帶走了不明的硝煙,冷雪鵲籲出一長氣,幸而雲姑使了秀兒來報訊,不然,雖收拾了衣袍帶給月軒璞,但自己愁眉不展地臥在床榻上,恐也會惹得婆婆一頓怒斥。
來報訊的秀兒她已經打賞,而云姑卻沒相謝,就從抽屜裡拿出錠銀子給婉春,讓婉春找機會給雲姑送去。
吩咐後,她卻看著那衣袍發起了呆。都收拾了。那就再送一次吧!
這半生,她笑月軒璞作繭自縛,下賤!而她又何嘗不是,同樣下賤!
“是什麼結局都已經不重要。”
婉春奇怪地望著冷雪鵲,“小姐!什麼不重要?”
“付出了又何必索取。”她溫莞一笑。悄然下了決心,若月軒璞一直忘不掉蕭如玉,她只得離開。至於是不是與楊逸白回老家,她還得慎重考慮。
一個月後的深夜,月軒璞回來了,他面色憔悴。曾經魁梧的身軀瘦了一圈。
下頜鬍渣點點,美目深陷,只是那銀月牙面具仍舊亮堂。
他懷中緊緊地抱著個男孩子,後面兩個宮人跟隨,甫青緊隨其後。
男孩子雙手攏在他的脖間。看起來好乖,很親呢。而他很是驚詫冷雪鵲宿在碧海苑。
“他叫玉轅!聖上的親孫子,殿下的小公子。不知為何,今夜竟不要奶孃與殿下,纏著我不放。殿下就讓我帶了回來。”月軒璞不看冷雪鵲,冰冷著臉一邊勉強地解釋著,一邊把孩子輕輕地放到了坐榻上坐好,隨後吩咐甫青安排兩個宮人休息。
“大人!還是讓奴才們來伺候小公子吧!”兩個年輕宮人躬著身子。一副惶恐不安的樣。
月軒璞望了眼離玉轅,“不用了。想來小公子已經很累,你們也去歇著吧!”
這男人好歹終於回來了!冷雪鵲拍了拍也睡在床榻上的小白貓頭部。胡亂穿了外衣,來到坐榻前。
她認出孩子正是離軒轅懷中抱著的男孩。而她瞧出他對自己雖有生意,卻不怕她,就試著拉向他白白的小手,也不會呵哄孩子,情急之下就問:“肚子餓嗎?要不要吃桃兒酥?”
她說出酥兒桃這話來立馬就後悔了。因為腦中的桃兒酥儼然是張氏親手所做的點心,是世上最好的東西。而府中雖有。卻不能與張氏所做的相比。
離玉轅卻在她驚惶的眸光中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尷尬地抿著小嘴,眼見幾案上有現成的桃兒酥。卻沒動手,一把抱起了孩子,用外衣緊緊地包裹在懷中,“好!我幫你做桃兒酥去。”
接著就喚宿在旁邊屋的婉春。
即使她不會做,原身那麼喜愛吃張氏做的,婉春定也會。
“你帶他去哪兒?”月軒璞在後怪怪地問。
婉春應得挺快,應該是早聽到了動靜。
冷雪鵲得意地回頭向月軒璞笑笑,宛若在顯示孩子喜歡她,“我想親手給他做點心。”
月軒璞眨了兩次眼瞼,表情十分凝重,目光移向還沒關上的大門,那裡漆黑一團,他皺著眉道:“夜已深,讓下人去做吧!”
冷雪鵲還未回話,就聽得懷中的離玉轅一本正經地道:“月伯伯!轅兒想吃姨娘做的點心。”
冷雪鵲一凝。這孩子四歲大,口齒伶俐,吐字清晰。而這奶聲奶氣的聲音恍若天籟之音,清純得猶如山間從空而落的清泉,但又好奇他為何這樣稱呼她。
嫁作人婦,撇開地位身份地位不談,依著規矩,私下裡他應該喚她為伯孃,就問:“誰讓你喚我為姨娘的?”
離玉轅便回答是離軒轅臨別時所交待。這話讓月軒璞眉頭一擰,好似預想不到。
離玉轅的稱呼讓他們夫妻倆僵住了,一時默默無語。直到婉春驚訝地奔進,弄出聲響,他們倆才從夢中醒來。
冷雪鵲惶惶不安的同時不由得暗想,定是離軒轅衝著她腕部的守宮砂讓離玉轅這樣喚。
這稱呼好似在暗諷月軒璞,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