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長的方天畫戟。
那畫戟一塵不染,槍頭蹭亮,寒光閃閃,一瞧就知道是男人的最愛,一柄較一般還寬還長的青鋒威懾懸掛上方,騰雲精緻花紋劍鞘,應是玄鐵所鑄。
這看似鈍而實則十分鋒利的青鋒適合男子所用,而不是她喜愛,便也沒細看,就掀開了帷幔走到內室。
目光過處,很快找到了大衣箱。
她在大衣箱裡找出一套黑色男式衣袍,正欣喜地拿出來,就瞅見下面橫躺著一個大大的紅包。
有點眼熟,小心地拾起,細拆封口,發現裡面裝的全是銀票,凝眉之間想起了張氏給的認親錢,從厚度來看,應該有幾千兩。
那認親紅包月軒璞當著爹孃塞到了她手上,可回來時,她又塞到了他的袖中。
她莞爾一笑,小心翼翼地把紅包放回大衣箱底。
可當穿上那衣袍後,才發現衣袍太大,鬆鬆垮垮,而她過於瘦小,就如公公的穿衣風格,可無計可施之下也管不了,先出府再說。
她隨意地把如墨緞青絲綰成一個花苞頭,罩上一塊青頭巾,又把几案上那把雅緻的墨跡臘梅摺扇拿上。
盡挑幽靜的小道走,來到府中最偏僻的小門。
這小門平日裡沒有什麼人進出,也就一個小門房值守,起到運送柴草之類的作用。
門房還睡眼惺忪,正彎下腰在小屋門前的地面搗拾著什麼。她就閃電般地溜了出去。
為了避免睡意突然來臨倒在地下,她放晴心情,刻意一路揉搓著鼻子與眉間,以此驅趕睡意。
從官府區域走到鬧市中心花了好長的時間,一不留意,就見到一家剛開啟大門的錢莊。
懷中揣的可是千兩銀票,也就走了進去。
她墨扇輕搖於心口,大步霍霍走動,一臉嚴肅,錢莊裡的人還真沒認出她就一妙齡女子,只當一眉清目秀的富家公子哥到來。
一番流程,銀票換成了沉甸甸的銀子與金子。
她先來到一家賣衣服的商鋪,買了兩身合適的素色公子哥衣袍,一件換上,另一件打包,順便把用紙包著牢牢捧在懷裡的金銀錠放到包袱裡,卻看著女孩子的衣裙也很漂亮,想想與月花前的關係一直都很不好,打心眼裡願意改善,也就給月花前又挑選了兩套上好綢緞的衣裙,春風得意地走出。
此刻已是晨光爛漫,光照把翹角屋影拉得斜長,而古道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所有的商鋪已經大開,包括茶樓、酒樓、街邊攤。
可京城的醫館連著跑了幾家,那些個看起來醫術高深的老翁大夫大都是開些普通的醒睡中藥,沒有特效藥,解說的道理她也懂。
她沒達到心中目的,也就難免心灰意冷,絕望透d。可昨日一。夜未眠,到了這個古國的每一幕湧上心頭,也多多少少m出了點道道。
那睡意總是在她傷心絕望的時候無端襲來,所以,身在府外,更不能有這種絕望。
眼見早飯時間到了,也就高興地在一家中檔酒樓的二樓臨窗前坐下,要了些菜,一壺酒,自斟自飲,卻沒忘記那醒睡意的動作。
“公子算命嗎?”
兩盅辣酒落喉,側面亦是站著一位身穿洗得發白粗布衣袍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