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心裡很難相信本是嚥了氣的女子還會坐了起來,可這是現實,誰敢保證那女子沒死透,亦或是剛才眾人受到驚嚇,誤以為她死了。
婉春在大驚大喜之下咚地了一聲跪在了榻前,哭泣過不停,“小姐!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奴怎麼對得起老夫人!”
“什麼少夫人!什麼小姐?”
充滿了驚喜的歡呼與悲切的哭聲響在耳畔,冷雪鵲不得不收回目光扭頭看去。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銀色耀眼,好似是銀面具,而一雙寒光閃爍的黑瞳映照在眼裡,零點距離地審視著她,酒氣撲鼻,直至湮滅了她整個人。
冷雪鵲渾身迅速沁出汗水,每個細胞全調動起來,長長的羽睫覆下又上揚時拼盡全力向那幾乎貼著臉的月軒璞推去,再定睛望去時,才發現奢華的房子裡站滿了人。
各形各色的臉嘴,身著兩種服飾,淺藍色與褐色各佔了一大半,可腰間都滑稽的繫了條妖紅色的繫帶,全都是訝色一片,但很明顯,這是一個陌生的古代。
她直覺得又做夢了,趕緊閉了下眼,可睜開眼時,赫然發現這不是夢,也分明不是與暗地裡作惡的巫師惡鬥時的荒野之夜。
她一時瞠目結舌,那連著退後的年輕男子又分拔人群緩緩走來。
他著一襲與她同樣的華貴喜服,青絲束頂,若雪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尾微微上提,蘊藏著一抹桀驁不馴,雖半邊臉五官立體而完美,可另半張臉卻戴著個嚇人的銀色月牙形面具,在陶瓷燈與火蠟的對映下,令人不寒而粟。最可惡的是他表情明顯冷漠,厭惡的目光,殺氣瀰漫。
冷雪鵲一低頭,猝然驚奇地發現自己也是身著大紅喜服,恍惚間,憶起丫鬟的那輕喚。
“恭喜少爺!少夫人吐出金錠,醒了!”
二管家帶著蒼老恭喜的聲音響起,令冷雪鵲把一連串的事連結起來,天哪!自己神奇地到了這個時空不說,這殺神竟是自己的丈夫!
她眼神一哀,滿滿的譏意流露,絕望充溢著大腦,驀然笑了。
命運真會作弄人!雖臨死之時想過一世平淡的生活,可也不用這麼焦急即時就在新婚之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而且丈夫還是這種不能讓人接受的表情。
她正想奮力下榻,卻不知為何,頭腦發矇,眼前發黑,咚地一聲倒了榻上,看似昏死了過去。
婉春心頭一驚,徑直撲到了冷雪鵲的身上,“小姐!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