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新的‘應聲譎’……”
“曾經好幾個村落,都是因此覆亡!”
“因此,一旦發現‘應聲譎’,都是格殺勿論!”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低沉了幾分,純白火光明滅,照出其面容的剎那晦暗,“就像溱一樣,雖然剛才看起來還有救,但實際上,那只是‘應聲譎’想要收穫更多的回應……”
聽到這裡,“馳杳”點了點頭,頓時放下心來,看來不是那位墮仙不懼“應聲譎”,而是“應聲譎”太過貪心,現在還沒有出手……
正想著,“馳杳”耳畔忽然再次響起一迭聲的話語:“‘馳杳’閣下,有事快說……”
“‘馳杳’閣下,這洪荒之戰,卻不知道你知曉多少……”
“‘馳杳’閣下……”
跟那名墮仙剛才一模一樣的聲音,一模一樣的話語……
是“應聲譎”!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剛才的聲音,不是“應聲譎”,而是那位墮仙在隔空給他傳音?
不好!
位置暴露了!
“馳杳”頓時一言不發,開始全力恢復傷勢。
※※※
群峰簇擁的山谷,大川滔滔,蒹葭蕩蕩。
琪花瑤草欣欣向榮,爭先恐後的伸展枝葉,靈果累累,垂掛枝頭,壓彎了玉樹瓊枝。
沛然靈氣,挾野蠻氣息,充塞天地。
石桌之上,棋局黑白羅列,白袍仙人手拈棋子,倏忽落下。
嗒!
棋子落定,一道灰袍人影,驀然出現。
其身量壯碩,手中握著一支骨制短杖,杖頂鑲嵌數顆拳頭大小的髑髏,每一顆髑髏之中,皆有幽冷光火,徐徐躍動,映照出骨殖特有的森白光澤,散發出晦澀、深沉的氣息,正是“非榮”。
白袍仙人微微抬頭,語聲縹緲:“浮生若夢,自在光陰。”
下意識打量四周的“非榮”,立時回過神來,當即沒有任何遲疑,直接朝外行去。
很快,他來到出口處,望著不遠處的谷口,立時放慢了腳步。
灰袍之上,無數符文瞬間浮現,令原本灰撲撲的袍衫,霎時間蒙上一層似真似幻的陰翳。
與此同時,“非榮”手中的短杖,也立時浮現出一層純粹的血光,將原本的森白之色,映照成緋紅,恍惚間似凝聚了屍山血海,無盡哀嚎。
短杖頂端的數顆髑髏,“咔嚓”、“咔嚓”一陣轉動,齊刷刷的調轉方向,望向四面八方,似蓄勢待發……
眾生貪婪自私,索取無休無止!
雖然說這是一段已經過去的歲月,但大道平衡,不分時代。
等下出去之後,只要看到生靈,便直接殺!
想到這裡,“非榮”鄭重的跨出一步,邁出了這座繁榮無比的山谷。
周遭景象陡然一變!
入目荒蕪無比,黃沙萬里,大塊大塊的琉璃凝結於地,折射萬千光華,斑斕之際,猶如散落而生的癬疥,觸目驚心!
蒼穹之上,十日高懸,毫不留情的潑灑著熾烈氣息。
有金烏振翅,恣意翱翔,所到之處,萬物皆焚滅為灰燼,眾生煙消雲散,整個天地,浸入滔滔火海,赤金光輝,傾瀉滿地,無孔不入。
山川荒蕪,大地化沙,龜裂的痕跡,猶如刀刻斧鑿,橫七豎八間延伸滿地。
遠處,似有巨木參天而起,挺拔乾坤,直入九霄!
潑天金輝,輝煌萬方,那巨木矗立之際,細節皆看不分明,只覺赤金流淌如海,焚盡整個世界。
滾滾熱浪充塞乾坤,無處可躲、無處可避、無處可去也無可擔當!
“非榮”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灰袍瞬間破碎,所有符文尚未完成一輪明滅,便化作簌簌飛灰;骨杖剎那枯萎,如積雪遇陽,寸寸消逝;髑髏之中的火光,在這濃郁無比、幾如實質的大日真火面前,連一聲嗚咽都不及發出,便告泯滅。
其軀殼瞬間開始乾枯,生機、水份、血液……皆在剎那之際,揮發殆盡!
原本壯碩的軀體,以飛快的速度癟下去,如同被扎破了的魚泡。
就在他即將化作一具乾屍、繼而徹底湮滅之際,一道蒼白蛛網,倏忽而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非榮”整個纏裹起來,猶如一隻蟲繭。
下一刻,地底傳來一股巨大的拉力,將其猛地拉入地下!
大地深處。
巨大的地窟,頂部有密密麻麻的石鐘乳倒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