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討伐幽冥了。”
“聽說討伐幽冥的大軍回來了,我爹呢?”
細弱哭聲響起的時候,玄衫如影,正悄無聲息的逆著人群而行。
裴凌緩緩踱步,沿途鋪子燈光熹微,與長空猩紅混雜成一片怪誕的光怪陸離,照出他深邃眼眸,如入夜深海,無垠無底。
人群還在攢動,人聲依舊沸騰。
哭泣、大笑、感激、傾訴、哀悼、嘶吼……猶如潮水震盪,在他身後洶湧澎湃。
街角的孩童提著木製刀劍乒乒乓乓的對打,嬉戲的內容已經換了內容:“你輸了!換你當‘應聲譎’!”
“呔!該死的邪祟,看劍!”
“我不!我要當‘笑譎’!好了,你笑了……你死了!人族,給本邪祟死!”
“打死他!打死他!‘笑譎’、‘哭譎’、‘應聲譎’……都得死!”
獨自感受著這段早已從九宗記載裡被徹底抹除的歲月,不知不覺,裴凌看到了一襲錦繡裙裳,手扶欄杆,側影窈窕完美,其青絲高綰,珠釵斜插,正是“墨瑰”。
裴凌頓時回過神來,輕輕乾咳一聲。
學堂外,“墨瑰”聚精會神,明眸透過柵欄的縫隙,一眨不眨的盯著內中的老夫子。
此刻,那老夫子正說道:“……那龍王厚顏無恥,說道,本王馭下無方,出了交人王女這等吃裡扒外的東西,這一關,非你之能解開,不過是你這人族,依仗自己青春年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勾引我族女仙,助你過關罷了!”
“你若想見到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后,須再解開我一道難題!”
“……嘶!”學堂之中,一片倒抽冷氣聲。
院子外,“墨瑰”同樣皺起眉,面露忿然。
這龍王,當真好不要臉!
其龍後明明與那龍族少年兩情相悅,這龍王竟然……
心念未絕,身側投下一道人影,卻是有人靠近。
“墨瑰”心繫接下來的內容,加之此地乃人族皇都,並無兇險,卻是未曾理會,翦水雙童一瞬不瞬,屏息凝神,等待接下來的故事。
此刻,已經走到她身畔的裴凌正要出言招呼,忽然察覺到,此地乃是來時經過的那座學堂。
而學堂裡的夫子,現在說的故事,不就是剛才那些人族先輩,胡編亂造的所謂人族少年與龍族的糾葛?
想到這裡,裴凌面色一黑,立時喊道:“‘墨瑰’前輩……”
“嗯?”“墨瑰”聞言,勐然回過神來,一轉頭,正好看到了已經走到她不遠處的裴凌。
裴凌頓時解釋道:“‘墨瑰’前輩,裡面說的這個故事……”
不等他說完,“墨瑰”已經輕輕點頭,說道:“這個故事,應該是出自某位很強的先輩之手。”
“沒有法則的波動,也沒有任何蠱惑的手段。”
“但我剛才只是偶然路過,隨意聽了兩句,便忍不住想要聽下去。”
“而且越聽越想聽!”
“甚至我的認知,我的想法,我的情緒……都開始受到故事的影響……”
“這個故事的本身,似乎有什麼問題……”
聞言,裴凌神色平靜,這是人族的戰略部署,不但這個故事有問題,而且故事的內容,也完全是胡扯!
不過,連“墨瑰”這樣的大乘,都抵擋不住這個故事的洗腦,倒是讓他微微有些意外。
心念微轉,裴凌迅速說道:“前輩,不用管這個故事。”
“人王前輩告訴了我一件事情,攀登建木成仙這條路,恐怕不能走了!”
“墨瑰”聞言一怔,九宗歷代先祖的成仙之路,皆是透過浮生棋局,回到過去,攀登建木成仙……
急速思索了片刻,“墨瑰”立時反應過來,飛快的問道:“先祖馬上就要斬建木,我們來不及攀登建木了?”
裴凌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斬建木,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
“現在不能攀登建木成仙,是因為……”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
剛才他跟人王告退的時候,人王特意提醒過他,事關仙尊,莫要外傳。
否則,對於聽到的人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裡,裴凌接著說道,“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
眼見裴凌說的含湖,“墨瑰”默契的沒有多問,她想了想,旋即說道:“我剛才在這裡,見到了寒暗劍宗的‘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