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
距離某座城池數十里的山路畔,一座原本十分破舊、如今被臨時修葺一新的道觀。
供桉上瓜果俱陳,三牲齊備。
正堂,幾名俠客打扮的年輕男子,跪在供桉下,有些不自然的磕著頭。
在他們身後,站著老老少少一群人,皆面露憂色,滿懷期待的望向上首的神像。
數個穿紅著綠、作少婦打扮的女子避在人後,戰戰兢兢的低聲祝禱:“大慈大悲山神老爺……保佑夫君他們馬上好起來……”
“邪祟退散……”
“邪祟退散……”
一聲聲祈禱中,所有人不自覺的睡了過去。
裴凌從虛空走出,隨意掃了眼四周,袍袖一拂,抽盡那幾個年輕男子體內的潛藏法則,一步踏出,已然消失不見。
下一刻,全部凡人醒來,遺忘過程,老幼接著祈禱,年輕男子繼續叩首……忽然間,其中一名男子一躍而起,欣喜若狂道:“爹!娘!小妹!我好像好了!”
“我也好了!”
“我也是!”
“真是太好了!城裡的大師沒說錯,這山神老爺,就是靈!”
白髮蒼蒼的老者喜極而泣,立時對著神像行了一禮,鄭重許諾:“山神老爺放心,從即日起,我等便是傾家蕩產,也定要為老爺重塑金身,再興香火……”
※※※
天生教地界。
秋壇治下。
一處華麗府邸。
幾名天生教弟子,正聯袂前往正堂。
途中,一名容貌豔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修匆匆而過,其面色陰沉,嬌媚的面龐上,滿是難堪與怒火,步伐飛快,將繁複裙襬踢得跌宕起伏。
望見此女,那幾名低階弟子都是面色微變,遠遠停下腳步,垂手侍立道旁,不敢抬頭,顯得極為畏懼。
那女修卻是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徑自揚長而去。
等對方身影徹底消失在月洞門後,其中一名弟子才暗鬆口氣,說道:“還好還好,我還以為,這莒姬會跟之前一樣,非得教訓咱們一番才走。”
其他人都紛紛點頭,唯有一名衣著灰撲撲的弟子輕哼一聲,說道:“爾等不知,這莒姬這幾日,連續求見香主,卻皆不得如願,內苑現在都猜她已然失寵,又哪裡來的底氣,尋咱們的不是?”
“嗯?”其他弟子頓時來了精神,紛紛問道,“莒姬竟然失寵了?她不是號稱冰肌玉骨體,乃是天生爐鼎?香主當初可是在前往秋壇拜見壇主時,出了好大風頭,才得壇主青眼,賜下這般美人。如今說不見就不見,卻不知道香主房中,又進了何等絕色?”
那弟子左右看了一圈,見寂然無人,這才小聲說道:“我有同鄉在香主後宅當僕役,其告訴我,香主這些日子轉了喜好,許多下人因此吃了掛落……尤其是內苑之中,不止莒姬,所有女修爐鼎,包括香主明媒正娶的道侶,全部失寵!”
“香主啊,現在喜歡男修!”
其他弟子聞言,均是虎軀一震,旋即目光微妙的彼此打量。
那弟子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我天資尚可,還有上進餘地。所以,今日特意穿了敝舊衣裳,免得被香主看上,採衤卜之後,道途盡失。”
“至於爾等,若是有意,等下可以見機行事。”
“咱們香主的功法雖然霸道,卻也出手大方……若是進境無望,藉此機會謀個進身之階,也無不可。”
說著,他繼續朝前走去,其他人交換了個眼色,也舉步跟上。
只不過,有數人開始迅速從儲物囊中取出袍服脂粉,開始飛快打扮……
須臾,他們抵達正堂,小廝入內通報之後,令他們一起入內。
一行弟子進門行禮,只見上首主位上,一名黑胖男修支頤而坐,身側原本侍奉的嫵媚侍女,眼下卻都換成了清秀小廝。
那黑胖男修掃了眼來者,澹澹道了聲“免禮”,旋即問起一些公事。
那衣著灰撲撲的弟子聞言上前,正待開口,黑胖男修卻皺起眉,呵斥道:“腌臢東西,誰讓你上來汙了人家的眼?”
“速速退下!讓那著白衣的上來!”
其所言白衣弟子,正是路上梳妝打扮過的一員,聽了這話,心中大喜,立時越眾而出,尚未開始稟告,已然頻拋媚眼。
在白衣弟子身後的幾名自認有些姿色的男修,亦是不甘示弱,紛紛出手:有的故意拉開衣襟,裸露出結實胸膛;有的媚眼如絲,不斷伸舌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