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壽神情劇變,急忙從袖中取出一把把紙錢朝外撒去,同時大聲對裴凌喝道:“錚兒!快醒醒!”
“速速醒來!”
“莫要再為鬼祟所惑,誤了我家大事!”
裴凌一點沒有理會蕭壽,身形微微一晃,頃刻之間化作幽影,遁入黑暗,消失不見。
祠堂上方垂落的無數髮絲靈蛇一樣搖擺著,朝剩下三人纏去。
漫天紙錢飛舞,然而對於這些髮絲,卻沒有任何作用。
“嘎吱”、“嘎吱”……
髮絲很快便纏上了三人的脖頸、四肢、軀幹,爾後收緊。
蕭壽神色大急,然而髮絲頃刻間覆蓋了其全身,將他包裹成一隻黑色的厚繭,他再也難以發出任何聲響。
“嘻嘻嘻……嘻……嘻嘻……”
裙襬拂過滿地紙錢,丫鬟們嘴角彎彎,保持著怪異的笑容,一步步逼近。
她們非常輕鬆的跨過祠堂的門檻,緩緩抬手。
便於勞作的窄袖下,藕臂粉嫩,十指纖纖,然而緊接著,粉潤指甲暴漲,轉眼化作青黑鬼爪,朝三人的面孔狠狠抓下!
但就在這個時候,蕭朦與蕭香娥同時出手,二人周身法力鼓盪,強大的力量,瞬間掙脫了髮絲的重重束縛。
“嘩啦!”
彷彿布帛驟然撕裂的聲響傳出,不知道多少髮絲同時斷裂,兩道人影,破繭而出。
下一刻,“鬱”一拳朝丫鬟們打去。
拳意剛猛如龍,尚未觸體,已然激起一陣汗毛倒豎。
勁風撲面,咆哮震盪,所有丫鬟,都被一拳打散,宛如紙做的一般,輕飄飄的散向四面八方。
只不過,嬉笑聲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加頻繁:“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呼……呼……呼……”
院子裡的古松,忽然劇烈的搖晃起來,陰風呼嘯,無數松針紛紛而落,猶如在庭中下了一場驟雨。
黑暗裡,兩盞人皮燈籠,驀然亮起。
慘白的燈火,照出一道珠圍翠繞的華服身影。
其容貌娟秀,氣質端莊,烏黑的髮髻上,插著無數蛇蟲髮髻,周身陰氣幾如實質,每踏出一步,環佩叮噹之際,皆在地面凝結出灰黑色的霜雪。
其攏袖而行,一步步朝祠堂走來。
無數陰氣、憎恨、怨毒仿若黑霧般從她周身蒸騰而起,在其身後交織蔚然,猶如匍匐之中的兇獸,似隨時撲出,將整座祠堂吞噬一空!
被打散的丫鬟們像游魚歸海一般,於半空詭異的轉折之後,紛紛投向主母,簇擁其左右。
這個時候,祠堂內,髮絲源源不斷,還在繼續朝三人纏去。
布裙飄蕩間,丫鬟們齊齊張口,發出淒厲無比的尖嘯。
蕭朦與蕭香娥神色緊張,手忙腳亂的出手防禦,彷彿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
轟轟轟……
一時間,祠堂內拳風激盪、利刃呼嘯,髮絲的斷裂聲不絕於耳,供案上的宮燈瞬間熄滅,昏暗中砰砰乓乓聲連綿無盡,立時爆發大戰!
裴凌化身幽影,站在暗處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鬱”跟紅粉新娘的出手,太生澀了。
而且,任何術法都不會用,僅憑本身的修為硬抗。谷
這二人,已經被蕭家人的命格佔據了上風!
剛才那場獻祭,果然大有問題!
“只要對‘咒’的神像獻祭,便能引出‘咒’的力量。”
“這應該就是此次的造化。”
“‘鬱’和紅粉新娘,現在都已經沒機會了。”
“接下來,我只需準備一樣合適的祭品,便能得到‘咒’的造化!”
“蕭家的願望是長生,所以‘咒’賜予了蕭家一次與我等爭道的機會,並且這場爭道,對蕭家人極為有利!”
“而我的願望,便是大道返虛!”
裴凌心中暗暗想著,雖說現在已經知道真正的造化是什麼,但仍舊有很多情況,他弄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然,眼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便是造化,至於原因是什麼,一點沒關係!
這個時候,蕭朦與蕭香娥憑藉著結丹期的強大力量,硬生生帶著蕭壽殺到了祠堂門口。
望著四面八方的幢幢鬼影與森森陰氣,蕭朦急速說道:“爹!這裡鬼物太多,我們趕緊逃出蕭府!”
“咳咳咳……”蕭壽危急之際被一雙子女救下,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