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內,鼻青臉腫的鄭荊山正一肚子火的給自己上藥。
他那天莫名其妙被苗成陽暴打一頓,要不是對方忌憚厲仙子,恐怕性命都未必保得住。
這兩日雖然心急火燎的派人去外門打聽來龍去脈,好找出栽贓陷害自己的罪魁禍首,但鄭荊山本身畢竟臉面大損,故此藉口修煉,蜷縮枯蘭小院不外出,甚至勒令本脈師弟妹,如無十萬火急之事,不許靠近。
此刻聽到敲門聲,先是皺眉,旋即暗忖:“莫非是找到陷害我的人了?”
當下一掐法決,撤開陣法的同時,揮手開了院門,沉聲道:“進來。”
“鄭師兄!”門外的裴凌鬆口氣,鄭荊山願意見他,總是件好事。
他一進門就抱拳行禮,“自從入宗以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能夠報答鄭師兄的恩情!只是修為低微又身無長物,空口道謝,未免毫無誠意。如今任務歸來,託鄭師兄洪福,僥倖有所收穫,故此前來聊表心意。”
說著從儲物囊中取出十塊下品靈石,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遞到鄭荊山跟前。
來的路上裴凌就算過了,他現在手裡任務獎勵一百六十七塊下品靈石,再加上繼承了陳桓等人的遺產殘渣,滿打滿算也不到兩百塊下品靈石,對於七萬多的罰金來說,毫無意義。
要是能夠透過鄭荊山大幅降低罰金,又或者得到期限延長之類的好處,再不濟震懾李思廣三家……總之達到任何一個目的,他都不虧。
如果顆粒無收的話,也就損失十三塊下品靈石,這點兒代價,裴凌還是付得起的。
這麼想著,裴凌微微抬頭,方便鄭荊山看到自己臉上誠懇感激的表情。
“……”鄭荊山怔忪了下,他沒料到來的是裴凌,更沒料到裴凌居然是來感謝自己的。
一時間竟然有點沒反應過來。
倒是裴凌,抬頭之後一眼看到鄭荊山臉上的傷,不由呆滯:“鄭師兄,您這是……?”
“日前跟一個築基後期的脈主切磋了一番。”鄭荊山聞言一驚,連忙乾咳一聲,掩飾道,“雖然險勝一招,不過對方畢竟修為比我高了一個小境界,難免受些皮肉傷。”
裴凌不禁佩服,在他看來,外門的陳桓一行沒有一個省油的燈,而從外門晉升過來的內門弟子,肯定更加兇殘。
鄭荊山這樣還能越級而戰,甚至險勝一招,難怪能夠跟隨厲仙子左右。
他連忙說道:“原來如此。鄭師兄竟然能夠以築基中期的修為,打敗築基後期,不愧是內門天驕,宗門未來!”
鄭荊山身上各處還在隱隱作痛,聽著這話,麵皮微微發燙,強自鎮定道:“裴師弟這話過了,我在內門諸脈主之中……咳咳……”
他畢竟還是要臉的,真相說到一半,頓時又吞了下去。
誰知道裴凌立刻點頭,正色道:“鄭師兄,我懂!師兄雖然修為高深,實力強悍,但不喜張揚……我不會說出去的!”
不就是苟嗎?我特麼太懂了!
想到此處,裴凌心中不免有些憂慮:這鄭師兄如果是苟道中人的話,那大機率不會插手他這些麻煩事,難不成自己今天這十三塊下品靈石打水漂了?
“不說這個了。”鄭荊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急忙岔開道,“對了,你說你剛剛做任務回來?你才進宗就做任務去了?做的什麼任務?可遇見什麼麻煩?”
“回鄭師兄的話。”裴凌就等著他問這些,於是恭恭敬敬的說道,“我才進宗門時看了門規,然而身無分文,為免意外,所以去接了幾個任務。乃是前往螺山城……”
提到螺山城,裴凌心裡一個“咯噔”,總算想起來端木炎的叮囑。
“等會兒再去趟執事堂!”他趕緊將這事兒記下來,定了定神,將大概任務情況給鄭荊山介紹了下,末了才說任務之中遇見的麻煩:“去螺山城的路上,張仲禽師兄說要稱量下我的實力,免得關鍵時刻配合出岔子。張仲禽師兄的修為只比我高一級,我沒撐多久就敗下陣來……果然還是鄭師兄厲害,面對高了一個小境界的修士,也能取勝。”
鄭荊山聽著這話,嘴角扯了扯,心情倒是好了點。
畢竟自從當初他當著幾個師弟的面被苗成陽暴打至昏厥後,威望一落千丈,偏偏師姐已然閉關,他不便請求師姐的庇護,只能靠自己面對這種局面。
而苗成陽有意宣揚事情經過,據說私下裡還得到了一向與師姐不和且一直被師姐壓制的周真傳的支援……一時間,這件事情在整個內門都傳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