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螺山城城主府,剛剛梳洗完的裴凌被管家通知,滿心惴惴的到了正堂。
他一進去,就看到衣袍整潔、風度翩翩的端木城主坐在堂上,手中赫然拿著一面招魂幡。
“裴小友。”端木城主才見裴凌,立刻露出悲慼之色,將招魂幡輕輕放到旁邊的長几上,嘆道,“實在對不住。人面蛛兇悍,惜乎我去遲了一步,令師兄陳桓已經隕身獸口,我幾經周折,殊死搏鬥之下,才搶回了他的遺物。”
“!!!”這真是太好了!!
人面蛛真是個好妖獸!
裴凌心中大喜,竭力冷靜了下,才壓住上揚的嘴角,上前假惺惺的勸慰,“城主千萬不要這麼說。發生這種事情城主您也不想的,逝者已矣,還請城主節哀。”
說了這話,還有點不放心,試探問,“對了城主,除了陳師兄之外,其他師兄師姐……?”
“唉,我趕到時,正好看到陳小友為人面蛛所害。”端木城主一臉難過,“之後,我也仔細尋找過,只可惜,什麼都沒找到。但望他們能夠平安歸來才是。”
裴凌聽得心頭一沉,暗道那些人可千萬要死在人面蛛手裡才是。
不然,就算他們沒有自己陷害他們的證據,難以利用門規來對付他,也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報復。
這樣的隱患太麻煩了,要不要等會兒就去城外潛伏,先下手為強?
他正思索著,忽聽端木城主唏噓道:“不管怎麼說,你們是一個隊伍的。如今就你在了,那麼陳小友的遺物,也交給裴小友你收著吧。這招魂幡乃上品符器,還是聖宗外門諸法閣所記載的數種上品符器中的佼佼者,給你拿著,既能護道,也是個念想。”
說著,單手將那招魂幡遞過來。
這麼好?
裴凌聞言愣了愣,嘴角笑意都有點壓不住了,他下意識伸出手去接,只是客套的話才到嘴邊,抬頭看到端木城主幹乾淨淨的外衫,頓時一個激靈!
“城主!!!”裴凌猛然將招魂幡推了回去,義正辭嚴的說道,“您當我什麼人了?!我們一群后輩,來您的治下做任務,僅僅只是為您捎了一封家信罷了。舉手之勞,卻勞您盛情款待,非但推心置腹的告知人面蛛之事,更賜下有助於修行的靈酒。”
“如此厚愛,直如嫡親子侄。”
“我等無以為報,甚至因為陳師兄他們招惹了人面蛛,還給您、給螺山城添了許多麻煩。”
“這些城主都沒計較,如今這招魂幡,也是城主勞心勞力取回,我裴凌如果還要接下來,豈不是成了厚顏無恥的小人?!”
他一把將招魂幡塞進端木城主手裡,沉聲說道,“還請城主務必收下這面招魂幡,權當是我等聊表歉意!”
“這不太好吧?”端木城主嘆口氣,目光傷感,“這面招魂幡,在聖宗外門也是小有名氣,陳小友一行人,那是從進宗就為其張羅,辛辛苦苦這許多年……”
“所以城主必須收下它。”裴凌此刻後背衣衫盡溼,特麼的陰間宗門果然就是陰間宗門,枉他自詡醉心苟道多年,看來還是資質愚鈍只得苟道皮毛,愣是沒看出來這老傢伙的兇殘本性。
他就說之前這城主幹什麼仔仔細細盤問方位,還以為是真心實意去救人,合著是急著去殺人奪寶。
要不是裴凌心細,從對方的衣著察覺到所謂“幾經周折殊死搏鬥才搶回遺物”有問題,剛剛但凡接下這招魂幡,恐怕就要步上陳桓後塵,被殞身於人面蛛之口了。
裴凌此刻再看這招魂幡,見鬼的上品符器,這特麼就是個催命符!
他死死按著端木城主的手,懇切道,“城主要是不肯收,就是看不起我等練氣期後輩。嫌我們實力低微,祭煉出來的符器不上臺面,配不上您!”
“這……”端木城主猶豫。
見狀裴凌再接再厲,撩袍跪倒在地,痛心疾首道:“城主!大家都是聖宗門人,您要是不收,那就是寒了我等練氣期修士的心啊!”
“如您所言,這面招魂幡耗費了陳師兄無數心血,那麼陳師兄縱然隕落,也必然希望招魂幡能夠得遇明主。”
“我一介後學末進,怎麼配得上?”
“只有在城主手裡,才不算辱沒了這上品符器。”
“就算是陳師兄泉下有知,也一定會贊成這麼做的!”
“唉,裴小友,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快起來!”總算端木城主神色一鬆,一手拿起招魂幡,一手去扶裴凌,口中說道,“我收下還不成麼?如你所言,都是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