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柳鬼魅般繞著他轉了一圈,漂浮半空,冰涼的手掌貼住了裴凌的面龐,柔聲道,“公子……到底想問什麼呢?不管問什麼,都記住,只能問一個問題,若是超過了,我就會覺得很煩惱……到時候……”
她眯起眼,露出詭異的笑,“公子絕對不會讓我煩惱的,對嗎?”
聞言,裴凌毫不遲疑的問:“霧柳姑娘,我想知道迅速賺到幾萬靈石的方法!”
“幾萬靈石?”霧柳似乎噎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來,眉眼彎彎道,“就這麼點兒靈石,為什麼要動腦筋?跟主人要不就成了?”
裴凌:“……”
霧柳又道:“隨便屠個城蒐羅下,也夠了呀。”
裴凌:“……”
霧柳還道:“要麼你也可以將你這幾日親親熱熱的那個女孩子殺了,扒了她的皮來給我,我也可以幫你一把,怎麼樣?”
“……霧柳姑娘說笑了。”裴凌臉色僵硬的回道,去找厲仙子要靈石?呵呵!厲仙子不一巴掌拍死他,都算仁慈的了!
至於屠城,那是真正魔頭才會做的事……而且就算他去屠城,區區一個練氣四層,究竟是去屠城還是送死?
還有扒下陳媚的人皮……
想到這裡,裴凌正色道,“陳師兄陳師姐他們對我頗為友善,為人怎可恩將仇報?”
“友善?”霧柳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咯咯一笑,道,“嗯,這話也有道理,那你就自己慢慢兒想法子去罷。”
說著化為無數黑霧轟然而散。
裴凌頓時眉頭一皺,霧柳最後看他的目光很不對勁,就像是……就像是在看好戲一般!
他一說陳桓陳媚待他友善,霧柳就準備看好戲?
也就是說,在霧柳眼中,陳桓陳媚對他非但沒有絲毫友善,甚至,還別有目的?
他這幾天所看到的一切,全是這對兄妹的偽裝?
意識到這點,裴凌頓時心中一沉,他對霧柳也不是太信任,但事關自己安危,明天得找機會試探一下陳桓等人,一旦真有什麼問題……
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一本卷冊,砸到了他面前。
系統開始收錄外界陌生遁法的提示音,與霧柳嬌媚冰冷的嗓音同時在他耳畔響起:“主人說,七天之內練成,否則,死!”
裴凌頓時回過神來,按著刀柄走過去撿起來,卻見是跟血煞刀法一樣的手抄本。
這次就更厲害了。
他連名字都有一個不認識……這次血後面這個字是什麼來著?
片刻後,系統道:“叮咚!陌生遁法收錄完畢,請宿主命名!”
“……就叫血螺遁法。”裴凌隨便取了個名字,心說這是在螺山城得到的血什麼遁法,簡稱血螺遁法,沒毛病。
他將卷冊收入懷中,就見四周景物微微一晃,積滿灰塵的破敗庭院瞬間換成了草木扶疏的幽靜園林,頭頂一輪冰魄,月華傾瀉,灑下滿地銀霜,蟲吱蛙鳴,萬籟滋生。
若非人在庭中,且身上傷痕仍在,幾乎疑心剛剛的一幕是幻象。
而兩側樓閣內,陳桓那邊悄沒聲息,略覺呼吸聲,從方位來看,應該是伺候的下人;黃顯那邊,卻隱約有著嬉鬧調笑,多半是他正在接受美婢的服侍。
顯然,不管是陳桓還是黃顯,壓根沒察覺到剛才的那一幕,甚至這座府邸的主人,築基期的端木城主,也對這番變故一無所知。
霧柳真是太可怕了……
裴凌心頭凜然之餘,想到厲仙子,又是一陣頭疼。
區區一個幽魂侍女恐怖如斯,主人又是何等手段?偏偏這位主人還被他給……不!他也是受害者!
長出一口氣,裴凌搖了搖頭。
他現在最要緊的事有兩件,一是儘快解決罰金問題;二是弄清陳桓陳媚這對兄妹的真正目的。
想著,裴凌不動聲色的返回了房間。
翻了翻霧柳剛剛交給自己的卷冊,到底沒敢立刻用系統修煉。
霧柳可以來去無蹤,視端木城主為無物,他可不敢造次,貿然在螺山城中託管系統。
誰知道這智障系統到時候是會跑去偷端木城主的東西,還是去拉陳媚做道侶,還是去殺陳桓他們當外煞?
還是等有機會,找個沒人的地方修煉才行。
這天晚上接下來都平平靜靜,次日早上,裴凌才用過早飯,陳媚就過來找他,笑著問:“裴師弟,今日咱們休整一日,哥哥他們得預備點東西再出城,咱們卻沒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