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金素臺跟自己說話,鄭荊山原本擎著酒盞的手頓時一抖,心中暗罵賤婢。
他前些日子才被這兇女人活活打斷了兩條腿,還受了好一番警告與羞辱,結果眼下對方竟然就若無其事的來問他對遴選的看法?
真當老子好欺負?!
想到此處,鄭荊山冷笑一聲:“跟你們看法差不多。”
早晚有一天,他會把這賤人煉入自己的豔骨羅剎圖!
金素臺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這廢物,若非有厲真傳作為靠山,也配與她一同列席?
※※※
場中。
金甲巨人所到之處,一干弟子皆被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唯獨一名輕袍緩帶、貌若文士的弟子,信步其間,步伐飄逸,金甲巨人追逐半晌,連他衣帶都未能觸及。
“差不多了。”公治言揹負雙手,環繞整個場地一圈,自覺已經將其他人的實力觀察的七七八八,這才一拂袍袖,四周倏忽出現十頭血傀!
血傀周身氣息波動,赫然都有著練氣九層的修為。
公治言手中掐訣,血傀陡然將附近一具金甲巨人團團圍住,旋即,他眸中血光一盛,十頭血傀,倏然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繞著金甲巨人飛快旋轉。旋轉之間,掌拳齊出,破空之際,發出尖銳詭異的嘯音。
“十方血魔陣!”看到這一幕,浮島上有人低低驚撥出聲,“公治言竟然讓血傀練成了此法?”
話音未落,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密集的悶響中,銅甲巨人被打得一陣劇烈搖晃,開始出現淺淺的印痕。
場中諸弟子看到,都是暗自心驚。
“公治師兄好強的實力!”申邕等人蜷縮在人群裡,看到這一幕,瞳孔驟然收縮,忍不住看了眼裴凌,心道,這位裴師弟在槐陰峰稱雄,卻不知道親眼目睹了公治言的強大之後,還會不會有那種天真的想法了?
就在此刻,“哐”的一聲大響,一具銅甲巨人竟然被人硬生生的掃飛出一大截,摔落在人群裡,砸倒了一片。
塵土飛揚中,一名梳著雙螺髻、戴白骨簪的女修,冷著臉,手持長槍,大步踏出。
“宣師妹好生厲害,愚兄也不能落於人後才是。”輕笑之間,有灰袍修士雙眸之中燃起灰白色火焰。
不遠處,一具銅甲巨人忽然無火自-焚,原本敏捷的動作,瞬間變得遲鈍僵硬。
又有血裙女修,赤足而舞,宛如夜幕之下的魅妖,一顰一笑,勾人魂魄。
然而被她緊緊凝視的銅甲巨人,竟怔立不動,片刻後,通身銅色,逐漸黯淡。
絕大部分弟子灰頭土臉之間,實力強悍的弟子宛如鶴立雞群,迅速拔尖。
“百顆銅球,真正完全憑藉自身實力進入第二關的,其實也就這麼幾個罷了。”浮島上,有長老輕撫長鬚,說道,“接下來的人,就算能夠進入,也不過是靠著心機手段,而非絕對實力。”
“雖然心機跟手段,也是實力的一種,但其他三域的弟子,也不是善茬……”
“外門大比,終究還是要看戰力的。”
“不錯,我南域這一次,實在太吃虧了!”
“唉,若非羅樵出事,其極擅調教門生,膝下諸弟子又資質出眾,哪怕是最後收入門下的吳庭熹,若是還在宗內,此番遴選,前十有望。”
“實在可惜了……”
“他們師徒都已不在,再惋惜也無濟於事。”飛顱峰長老雙眸低垂,說道,“罷了,還是看現在這些弟子,有沒有能夠在外門大比中為南域爭光奪彩的吧。”
“公治言幾個都尚可。”
飛顱峰長老淡聲說道:“只是尚可罷了,莫要忘記,羅樵師徒雖去,但那盧懸可是去了東域……東域如此算計我南域,你們覺得,這盧懸若是在外門大比上碰見我南域的弟子,會手下留情?”
“公治言在南域算是最出挑的弟子了,若是碰見那盧懸,卻也未必能夠穩勝。”
這話說得諸長老都是默然。
飛顱峰長老也覺得這話未免有些太過意氣消沉,猶豫了下,乾咳道:“繼續看吧,諸峰弟子眾多,也許會有別樣的驚喜也不一定。”
就在此刻,被十方血魔陣困在中間的銅甲巨人發出一聲爆響,周身出現無數裂痕,轟然破碎。
一張符籙從中飄出,猛然裹住公治言,旋即公治言與十頭血傀瞬間消失不見!
諸峰長老眉宇不禁略微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