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葵鏡伊仍在授課:“除了【玄音抄】外,還有幾部功法,也都是以音律為引,不通樂理者,縱然修煉天賦高絕,也無從入門。”
“其中一部功法,講究的是……”
“此外,還需要用到幾種天材地寶,作為修煉之際的輔助之物,具體如下……”
她講述之際,望著正在學堂中恣意纏綿的二人,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認真思索片刻,王高夫子與嵇長浮夫子兩人看上去都樂在其中,這種你情我願之事,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
想到自己今天必須完成山長要求的課程,終葵鏡伊頓時不再理會二人,繼續講課:“終葵氏重視技藝,除了論丹大典,廣納天下丹師外,還以優渥待遇,聘請了諸多鑄造大師,長居國中。”
“鑄造大師中,以蟲治大師最為著名。”
“他有著獨特的鑄器之法……”
“我曾在他門下聽講過幾日,學到了一些獨門手法……”
“其中關於某種特殊的工藝,與魔門的‘融靈之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是絕無魔門那般殘忍……”
“這門手法的要訣是……”
吱嘎、吱嘎……
桌椅發出不堪承受的聲響。
晏明嫿劇烈的喘息著,婉轉低吟。
於是……
空闊幽冷的學堂內,衣裙華麗的終葵鏡伊站在講臺上,神情嚴肅、態度認真的講著課。
臺下二人衣裳不整、釵橫發亂,旁若無人的激烈纏綿。
動靜越來越大……
※※※
溪午學塾內,雨嘩啦啦的下著。
洗淨花草樓臺,露出鮮麗的色澤。
偶爾一道驚雷掠過,炸響之際,照徹整個庭院。
丙字學堂外,被罰站的學子們神情木訥,目光空洞的望著走廊外的雨簾。
※※※
乙字學堂。
“……此即雙修之術中的採衤卜之法。”幽暗昏惑的室內,嵇長浮將剛剛奪回來的雙修之法、採衤卜之術全部講完,旋即宣佈,“今天的課程已經講完。”
“爾等好生溫習。”
學子們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直勾勾的看著嵇長浮。
片刻之後,意識到嵇長浮沒有繼續授課的意思,學子們滿懷惡意的面容,逐漸扭曲……
這嵇長浮夫子關於雙修之術、採衤卜之法的講解,雖然的確已經全部傳授給他們了,但是!山長要求的,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呢?
他其他的功法、神通、技藝、心得呢??
“夫子。”當下有學子站起身,朗聲說道,“我等資質鄙陋,夫子所言,我等無法參悟,還請夫子演示一番,好讓我等有所收穫。”
嵇長浮眉頭緊皺,他講完課程之後,已經完全忘記今天講的是什麼了,這卻要如何演示?
見他沉默不語,學子們眼中惡意更盛,當下說道:“既然夫子不願為我等演示,那我等為夫子演示,請夫子指正!”
“對!”
“沒錯!”
“還請夫子賜教!”
“夫子教授課業,理所當然……”
看著下方學子們紛紛寬衣解帶,嵇長浮眉頭緊皺,這些學子惹怒天意,他必須再找藉口,多殺幾個才行!
想到此處,嵇長浮沉聲喝道:“現在,我要提問剛才上的課,答不出來的人,便要受罰!”
※※※
甲字學堂。
晦暗屋舍內,蛇蟲鼠蟻窸窣作祟。
學子們安分守己的端坐座中,還在等著王高夫子做演示,結果夫子直接走出了學堂!
面面相覷片刻,學子們的神情,漸漸猙獰起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王夫子,明明答應對我等傾囊相授,卻藉口演示,一走了之,根本不把學生的課業放在心上,根本不配做夫子!”一名眼含惡意的學子,憤怒的將桌子上所有文具都掃落下去,拍案咆哮。
“上課!上課!又是上課!!!”不遠處,一名目光空洞的學子,同樣咬牙切齒,捶桌怒吼,“如此大好年華,卻要被拘在這一方小小學堂之內,辜負歲月,這些夫子,自己年事已高,就看不得我等年少青春,簡直其心可誅!”
“身為夫子,傳道授業解惑是分內之事,王高夫子枉為人師,該死!他該死!!”
“誰讓我等上課,誰就是我等不共戴天的仇人!王高,該死,他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