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裴凌一皺眉,這陰間宗門出來的弟子果然不好糊弄,他畢竟年輕,又剛剛突破,躺了會兒,已經漸漸恢復了點力氣,估計勉強可以站起來。但想跑還是困難……得再拖會兒!
想到這裡,裴凌心念一動,說道,“其實道友誤會了,雖然重溟宗的鄭荊山的確吩咐我裴氏子弟,滿山搜尋道友,但唯獨我,非但不想洩露道友蹤跡,反而巴不得道友能夠逃出生天。”
見吳庭熹嘿嘿冷笑,顯然完全不信,他緊接著說道,“道友可知道,鄭荊山有座屏風,粗看是尋常之物,細看內中卻有上百美人……”
“豔骨羅剎圖?”話沒說完,吳庭熹已經脫口而出,狐疑道,“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不對,你見過這圖,竟然還沒死?!”
裴凌心頭一沉,看來那座屏風比預料的還要棘手?
眼下也顧不得多想,連忙說道:“我是鹿泉城裴氏旁支子弟,因為生母早逝,資質又不錯,多年來,一直受到繼母的打壓,身無長物……不久前鄭荊山受家族宗子邀請在裴府客院落腳,傳聞此人身家豐厚,非裴家所能比。我聽下人說他三天兩頭在外奔波,不在府中,故此斗膽去他房裡看看……”
聽到此處,吳庭熹看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非常古怪:“你一個窮鄉僻壤練氣三層的小修士,竟然敢去偷鄭荊山的東西?”
吳庭熹甚至有片刻的迷惘:是自己在宗門待太久,所以都不知道現在外面的修士竟然兇猛如斯?!
相比鄭荊山住處失竊至今還被矇在鼓裡的遭遇,他竟然詭異的覺得,剛剛當面被搶了三顆氣血丹,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
“咳,總之,鄭荊山為了追殺道友,迄今還沒發現此事。”裴凌乾咳一聲,“所以我現在是最希望道友平安無事乃至於逃出生天的人。畢竟只有道友好好的,才能拖住鄭荊山,為我爭取更多的機會跟時間遠遁千里。”
他拿出自己最誠懇的語氣,“道友,我其實是來幫你的!”
吳庭熹仰頭哈哈一笑:“幫吳某?怎麼幫?一照面就搶了吳某的氣血丹,讓吳某像蟲豸一樣,爬了半天才能撿回自己的藥瓶?”
“道友,這都是小事。”裴凌正色說道,“當時我為豔骨羅剎圖所害,若無氣血丹,只怕已經遭了不測。那樣的話,道友獨自在此,人生地不熟,遲早為我裴氏子弟發現,稟告鄭荊山!如此道友難道能有好下場?如今你我其實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合該同舟共濟,而不是斤斤計較才是!”
嗯,呼吸順暢了不少,應該能起來走幾步了,就是不知道能撐多久?
裴凌猶豫了下,偷眼看吳庭熹,見對方低頭似在沉思,沒有發難的意思,暗鬆口氣,決定繼續緩會兒,免得逃命途中再次出現波折。
“你小子……倒是牙尖嘴利!不過也有些道理,生死當頭,其餘都是小節。”吳庭熹沉吟片刻,冷冷一笑,忽然說道,“你可知道,鄭荊山為何要追殺吳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