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村長露出分明的悲慼之色。
哭喪婆年紀大了,沒有幾天可活,其子嗣親眷,也都在前幾次抽籤裡全軍覆沒,對方唯一的心願,就是在最後時刻,幫一下村子。
而這行外鄉人,明顯就是傳聞中的修行者……
但問題是,真相根本不是哭喪婆以為的那麼簡單!
這麼做,根本就幫不到村子,反而可能會給村子帶來覆滅的劫難。
聞言,喬慈光不置可否,只道:“村子的來歷,我已經大概知道,但這其中,還有很多細節,想要請教村長。”
緊接著又說,“我已經試過,對於已經知道村子秘密的人,說明村中情況,並不會受到詛咒。”
“所以,還請村長為我解惑。”
“我乃九大派之一素真天真傳弟子,也許有什麼辦法,能夠為貴村解除詛咒。”
聞言,遲遲不敢抽籤的老楊家,本就神色焦灼,立刻幫忙勸道:“村長,我看還是答應這位外鄉人,不,答應這位仙姑吧!這些年來,規則改了又改,五天一次,本就超過了我們的能力。”
“亡村滅種,就在眼前。”
“何況現在又改成了一天?”
“這麼下去,我們遲早會死光!”
“既然這位仙姑願意幫忙,何不試試?”
“難不成,結果會更壞?”
村長眉頭緊皺,遲疑片刻,爾後嘆了口氣,對老楊家說道:“你先出去,也讓外面的人都等等。”
老楊家連忙離開,臨走之際還不忘給喬慈光行個禮,殷切道:“有勞仙姑了。”
等屋子裡就剩三人,村長過去栓了大門,繼而示意喬慈光與石萬里跟上自己。
他帶著兩人到了後院地窖,在地窖的底部,有一條密道,穿過之後,便來到了一個廣闊的地下大廳中。
進去之後,他們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具跪著的骨架,哭喪婆的衣服散落在旁。
村長看著,微微一嘆,走過去,跪倒在哭喪婆身側,朝珠簾後鄭重叩拜。
與之前羽濛仙子進入時一樣,明明珠簾極為顯眼,間隙也不小,但喬慈光與石萬里走進來之後,注意到哭喪婆的骨架,注意到那些城池的靈位,也注意到四周的種種細節,卻絲毫沒有去看珠簾之後的想法。
直到村長叩拜,他們才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爾後,兩人齊齊變了臉色,珠簾後的神像,在村長眼裡,是一具面容模糊的布衣修士,但在兩名結丹期修士眼中,卻是難以描繪的大恐怖、大災禍!
喬慈光與石萬里心臟狂跳,迅速移開視線之後,猶自感到陣陣心悸,額頭冷汗淋漓。
咒!
以他們的出身,對此方世界的瞭解,絕非散修能比。
眼下卻是立刻分辨出,這神像,就是傳說中的“咒”……這村子,果然跟那位禁忌有關!
村長叩拜畢,似乎整個人又老了幾分,他咳嗽幾聲,說道:“你們可以問三個問題,但作為代價,這次的祭品,得從你們之中選出。”
“若是不能答應的話,那我什麼都不會說。”
喬慈光黛眉微蹙,立刻問道:“這次的祭品要多少人?如果要我們借住宅子裡的所有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村長微微搖頭,說道:“只要一個就行。”
“但在獻祭過程中,違反規則的人,也必須算在其內。”
聞言,喬慈光頓時放下心來,頷首道:“可以。”
見她答應的爽快,村長神色稍緩,道:“三個問題,你可以想好了再問。”
喬慈光頷首,旋即就道:“第一個問題,村子裡的規矩,是‘咒’定下的,還是村長你私自所為?”
坦白說,她有點懷疑眼前的這位村長。
因為根據哭喪婆傳給羽濛仙子的訊息來看,村中規則,一直都是村長一言以決。
怎麼看,這村長都很可疑。
村長聽了這話,微微搖頭,卻道:“不是仙人定下的,也不是我定下的,而是……”
他露出一抹極為複雜之色,輕嘆說,“而是那些曾經侍奉仙人的咒奴定下的。”
咒奴?!
喬慈光與石萬里同時一怔,羽濛仙子沒有跟他們說過任何跟咒奴有關的字眼,這麼說,哭喪婆也不知道?
想到此處,石萬里立刻問:“咒奴是什麼?”
“枀都的主人。”村長沉聲說道,“曾經負責給仙人獻祭的那些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