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黯劍宗的秋未央並不多話,直接並指一道劍氣斬向霍斐。
刷!
劍氣凜冽如霜,殺機堂皇,沛然而降。
霍斐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劍意,霜雪般寒涼,似隔空就沁入其五臟六腑,面色微變,雙方距離不遠,劍氣速度太快,他來不及使用術法,只得匆忙祭出一掌,將劍氣擊偏。
轟!!
劍氣落入不遠處的殿牆上,發出訇然聲響,整個穆儀殿瞬間亮起一層淡淡的血光,頃刻間消弭了劍氣對殿中的衝擊,繼而血光熄滅,仿若無事發生。
直到這個時候,秋未央才淡淡說道:“連我一道劍氣都接不住,還妄想以我宗劍靈為修行資糧?”
霍斐頓時冷笑出聲,也不贅言,周身氣息流轉,眉心寶石光華四溢,驀然一掌拍出,朝秋未央頭頂落下。
這是個開始,天生教一出手,絕心子、岑爍等人均不甘示弱,紛紛施展術法,朝正道真傳轟去。
正道五人面色微沉,亦不再退讓,清光濛濛間,同樣運轉功法,進行還擊。
一時間,殿中劍氣縱橫,拳掌如山,術法五光十色,入目一片光怪陸離。
然而,就在正魔雙方即將展開大戰的時候,所有人心中的恨念、怒意、忿然……全部消失不見。
緊接著,一道瀑布般的血色刀氣落入場中。
轟!!!
刀鋒到處,彷彿萬物都將被斬為齏粉,屍山血海、一往無前、堂皇浩大的意志,呼嘯而至!
正魔雙方瞬間為這一道刀氣分開,其中所有術法,全被一刀而斬!
刀氣餘勢不歇,落至穆儀殿地磚之上,瞬間劃開一道深達丈餘的裂痕,整個宮殿微微一震,血光流轉,迅速修復。
若非此殿有陣法加持,只怕已然當場崩塌。
所有人都是一驚,爾後同時朝刀氣襲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原本空著的主位上,不知何時,已經坐著一名面容冷峻、氣質暴戾的年輕男子。
其周身血煞縈繞,顯然屠戮無算,氣息波動,赫然是結丹後期巔峰,正面無表情的俯瞰著眾人。
蘇震禾猛然攥緊了手中酒盞,面色大變,裴凌剛才斬出來的這一刀,他沒有把握能夠正面接下!
裴凌環視了一圈,沉聲說道:“我名裴凌,乃聖宗本代第四真傳,今日設宴相邀,多謝諸位賞臉。”
“不過,值此好風良夜,大家還是專心飲酒作樂,莫要將私人恩怨帶進來,擾了酒興。”
眼下座中,除卻絕心子與蘇震禾外,諸派真傳,之前從未有人見過裴凌,但在魔道,不,應該是整個天下,都是強者為尊!
裴凌剛才那一刀,已經充分展現出了頂尖宗門天驕力挫群雄、威壓當代的實力。
是以,短暫的沉默之後,無論正道還是魔道,都紛紛罷手,沒有繼續鬧事。
眼見場面恢復正常,裴凌朝厲寒歌微微頷首,吩咐道:“奏樂,開宴。”
厲寒歌暗鬆口氣,連忙出去吩咐。
少頃,絲竹聲響起,一行行綵衣珠釵的異族侍女,捧著各色靈酒佳餚魚貫而入。
又有數十高髻花鈿、紗衣環佩的舞姬,邁著輕巧的步伐走進殿內,朝主賓們行禮之後,旋即踏著絲竹節拍,擰腰而舞。
但見彩群飛旋,金鈴作響之間,雪白妖嬈的腰肢,於重重紗幔之中若隱若現,月貌花容似驚鴻一瞥,眼彩飛光,風情無限。
宴飲正常進行,酒過三巡之後,氣氛逐漸鬆弛下來,絕心子飲盡一盞靈酒,隨口問道:“上次皇朝一別,至今不算久長。裴師弟的修為竟然如此突飛猛進,可是吃了藥仙女的眼珠?舌頭?還是心肝脾胃肺?”
裴凌眉頭一皺,他現在已經被正道五派通緝,這絕心子沒事找事,還要給他拉仇恨?
想到此處,他淡淡說道:“長生一道,無非就是一個‘爭’字。前番萬虺海機緣,我便是爭贏了幽素墳的一位存在,如今機緣入手,造化加身,修為自是連連突破,不日,便可凝嬰。”
現在九大派真傳當面,宴飲又是厲氏幫忙張羅。
想也知道,此刻暗中一定有宗門長輩盯著。
因此,無論如何,都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風!
眼見裴凌絕口不提藥仙女,絕心子頓時有些失望,她還想繼續追問,卻聽對面素真天楚羽裳冷聲說道:“前番萬虺海機緣,若是沒有我派喬師姐斬殺島上那邪魔,何來你之今日?”
“所謂爭道,不過是鬼蜮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