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下了朝便主動去見了韓非。
“多年不見叔父,叔父可還安好?”
韓非聞聲起身,行了一禮:“謝大王關心,大王叫我韓非便是。”
他雖是韓安的叔父,但卻與他年齡相當,而今他已貴為韓王,按照禮數不應再叫自己叔父的。
“無礙,現在並無朝臣在場。”韓安說著在上首坐下。
韓非則坐於下首,掩下眼中情緒,說道:“我很愧疚沒有見兄長最後一面。”
“相信父王不會怪罪叔父的。”韓安雖然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很清楚父王對於見不見叔父最後一面是無所謂的,他老人家彌留之際甚至都未提到過叔父。
聰明如韓非,在聽到韓安這安慰人的話後,心中自嘲一笑,兄長當然不會怪罪自己,因為他這些年都不曾想起過自己。
韓安突然朗聲一笑,換了話題:“叔父此次既然主動歸來,那便留下來輔佐侄子可好?”
韓非心中有些驚訝,但面上卻毫無波瀾,他在韓安眼中看到了真誠,看來自己這侄子與他父親不一樣。
“非生於韓國王室,理應效力於韓國。”
韓安沒想到他竟然不計前嫌,隨即鬆了一口氣,笑道:“如此,那叔父以後便做侄子的老師如何?”
韓非直視韓安半晌,才終於起身施了一禮:“諾,大王。”雖然做君王之師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但眼下這卻是能最快接觸韓國朝政的辦法。
因韓非答應了做君王之師,是以他便被安排住在了兒時曾居住過的寢殿之中,以方便隨時為韓王講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