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在這麼個要命的時候了,朝廷居然還是如此的昏聵,眾將的私心居然還是這麼的重!你們這群津門,京師的武將,躲在山海關的後面爭這些槍炮幹什麼?擺著威武好看!”
“要知道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現在的山海諸軍,尤其是關外三城,集中了北洋的4營盛軍,1營仁字軍,2營蘆榆防軍,還有北谷口的2營練軍,再加上抗倭軍大沽兵站特招的,由西洋軍官急訓的一千餘名新軍。
這近6000根出於北洋系計程車兵,是除了被困在旅順的北洋諸軍,被堵在奉北的宋慶部毅軍,防守北洋水師老巢威海衛的岸防兵之外,唯一的也是最後的一支北洋陸軍。
聶士成雖然話不多,可是作為一個優秀的將領,他帶著眼睛和腦子。
在他看來,那些蘆軍,霆軍,捷勝營,白濟的旗兵,王連三新三營。
他蘆榆防軍一個營頭,一次衝鋒,就能打崩了他們。
也就是王連三的老三營,吳鳳柱的七營1700步馬軍,還算有一些戰力。
更別提還沒招募完的‘津勝營’,‘馬廠新軍’,‘銳武軍’,都沒有經過基本的軍事訓練,不打上幾場硬戰,血站。
簡直就是充人頭的炮灰。
給這些廢物這麼好的槍支幹什麼?
要是倭夷打進了關內,這些傢伙的槍炮,還不是成了倭夷的繳獲!
聶士成的心裡面,憋著滿腔的怒火,直想現在就撂挑子,回家養老去。
“功亭,喝碗羊肉湯暖和暖和身子再回不遲。”
從中午到現在,唐仁廉都沒有吃一點東西,餓的兩腳發飄,頭直髮暈。
他看了看在府衙外面等候了半天的親兵們,雖然這些傢伙估計也都吃了東西,可這天寒地凍的候在門外,一個個都凍得蹲在背風的牆根下面,縮成一團的瑟瑟發抖。
現在連夜回去,又是百里的連夜奔波,請這些親兵喝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湯驅寒,想來也是十分應該的人之常情。
聶士成雖然憋著一肚子的火氣,沒有一點吃東西的胃口,可是喝一口熱湯暖暖身子,在滋一口悶酒,對他現在的心情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走,去喝魯老五的羊肉湯”
聶士成一擺馬頭,朝著:“今兒兄弟們都受凍了,今晚就不回了,回去他麻痺也是那麼一回之事兒;走,喝酒去!”
“喝羊肉湯,喝酒去!”
現在山海關全軍禁酒,這些個酒肉漢子早就憋得渾身難受,這時候聽到聶士成的命令,無不大喝大叫。
“噠噠噠”
此時已是深夜,月明星冷,在火把的照映下,寒霜已經結在街道兩旁的屋瓦上面,覆著一淺層薄薄的白色冰晶。
街巷一片空曠,只有馬蹄敲擊街巷石板的聲音,在街巷裡遠遠迴盪,驚起無數的犬吠。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這個津門的寧靜”
走了一路,聶士成的心裡面依然是熱火燃燒,前面一盞高高挑起的燈籠,上面寫著個‘魯老五’三個大字。
聞著鼻子裡噴香的羊肉湯,望著一直延伸下去的黑黝黝的街巷,再往前走一里,左轉一個巷口,就是他的家。
高堂,妻妾,兒女。
“就是為了這個家,也得死命守下去啊!”
聶士成長嘆一聲,聲音裡面全是委屈,鬱悶,和無奈。
“聶爺,您回來了;山海關您老打得威武,小的們給您請安了!”
這時候,正準備打烊的魯老五和幾個小夥計,看到了很久沒來光顧他的小店的聶士成出現,不禁又驚又喜,手忙腳亂的跑出來磕頭請安。
當夜,聶士成和唐仁廉酩酊大醉。
第五百零九章 獠牙
西洋歷1月11號。
山海關,角山長城南坡,石河水庫邊。
北風呼嘯,夕陽西下,滿天紅霞。
何長纓,徐邦道,李經方,賈起勝,劉明陽,熊凱玉,夏青雲,
一群關外三城的將領們,肅穆的站在山坡前。
在他們的上面,是關外三城2000津勝營士兵和700旅順逃兵,整整進行了兩天高強度的扛抬,填埋。
在這期間,劉餘福帶著一營士兵監工,一連槍斃了21 個試圖逃跑,偷懶,桀驁不馴的不聽指揮計程車兵。
又血腥鎮壓了一次‘譁營’,擊斃了156名士兵。
這177名可恥計程車兵,當然沒有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