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頭後面傳來一聲大喝:“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你棒子爺槍下不殺無名之輩!”
“臥槽!聽戲聽傻了?”
魯招妹跟在何長纓的屁股後面,不屑的嘟囔一句:“一群土匪,還插蔥裝什麼大象!”
“好好說人話;”
何長纓仰頭望著頭頂的巨石嚴肅的皺眉說道:“我是來找春妮的,春妮呢?叫她下來接我。”
“呃”
站在大石頭上面的三當家棒子,被何長纓的不按路數對‘切口’,弄得有些發迷糊。
假如是別人,他早就暴怒的‘你麻痺’的開罵了。
可下面的這個傢伙不但是清軍的大官,聽說領著幾千大兵,而且說是在朝鮮殺了幾千倭寇。
這可是‘戚大爺’那樣的牛比人啊!
當年‘戚大爺’在南邊打倭寇,後來又調到東北打‘韃子’,那可是人人敬仰,現在好多山裡的百姓,還供奉著‘戚大爺’的牌位。
這樣的人,棒子還真有點不敢亂罵。
萬一以後這個何長纓更牛比了,自己今天罵他,說不定以後就會被人寫進戲本里,當個奸臣罵個千萬年!
而且更重要的是,下面的這個傢伙還和自己義姐睡覺了,那麼他就是自己的姐夫,現在罵了他,以後他找機會拿棍子抽自己,還真沒法子。
棒子大眼一轉,就準備踢下去幾塊石頭,到時候就說是自己掉下去的,這總找不到我頭上去吧?
“不可”
邊上兩個土匪,一個抱著棒子的腳,一個雙手按著巨石上面的碎石頭,驚惶的說道:“三當家的,你要是把大當家的男人砸破了像,我們可吃罪不起。”
“臥槽!團長他們說啥?”
魯招妹聽不懂東北地道的土話,一臉的茫然。
“幾個逗比,走上去看看。”
何長纓倒是聽得懂這東北土話,在一百二十年後,他惹洛瑤不高興了,那丫頭片子就總用土話數落他,久而久之,也聽懂了不少。
只是想想,何長纓心中就不禁有些黯然。
何長纓和魯招妹攀著石階上了巨石,就望見五六個穿的綴著補丁的土布的漢子站在上面。
其中那個拿著散彈槍的粗黑青年,腰上穿著一件金錢豹子短裙,上身穿著一件金錢豹子馬褂,看著何長纓就想起了老闆西遊記裡面的那個豹子精。
“哈哈,兄弟們好哈,在石頭上曬太陽?”
何長纓笑嘻嘻的友好招呼著。
看到何長纓不守規矩的直接爬了上來,棒子和巨石上的土匪都傻了眼。
棒子看到何長纓那非常欠揍的笑容,感覺心裡面和拳頭都特別的癢癢,就愣愣的問何長纓:“你笑啥?”
這話怎麼就這麼熟悉呢?
“你瞅啥呢?”
“我瞅你咋地?”
然後噼裡啪啦!
何長纓為了避開此類雷區,笑著說道:“兄弟你這身豹子皮不賴啊,而且做功那是不是一般的好;一定很貴吧?”
“這是我大姐用鐵矛扎死的金錢豹,皮子也是我大姐糅的,縫紉也是我大姐做的。”
棒子聽到何長纓誇獎他的衣服,頓時高興起來。
昨晚他為什麼故意的把小六子惡整了一身的大便,就是因為看著小六子身上的那身黃狗皮子,心裡就難受。
就像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兩個人,一身筆挺的西式卡其布軍裝,腰間威風的扎著武裝帶,腳下是上等的小牛皮皮靴,頭上戴著方方正正的大簷帽,看著棒子雖然嘴上死活都不會承認。
可是他的心裡,卻是實實在在的嫉妒了。
“你大姐?”
何長纓突然就有了很不好的聯想,笑容不禁有些僵硬。
“我大姐就是這九龍山的寨主,,按著規矩,上山不能帶槍。”
棒子眼睛冒光的看著魯招妹腰上彆著的韋伯利左輪手槍,乾巴巴的說著。
“槍在人在,槍亡人亡!”
魯招妹一見棒子那貪婪的眼神,還能不知道他想拉什麼屎?趕緊右手按著腰間的槍套,一臉的決然說道。
這種眼神他見多了,尤其是餓的肚子泛酸水兒,看到別人吃香的喝辣的,自己獨自坐在海河邊,看著河水裡的倒影的時候。
所以魯招妹是發自內心的敬愛著團長,雖然老在何長纓面前故意的搗亂,在他所不知道的潛意識裡面,何嘗不是一種孩子對父愛的撒嬌,刷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