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真是多多益善才好。
而日軍之所以把清軍的一切摸得一清二楚,因為在中國,任何時候,漢奸都是一個極為流行的職業。
“大島,你部明日開始進攻騰鰲堡,鞍山站;柴田正孝,你部炮兵配合攻擊。”
山縣有朋下令道:“命令立見尚文,明日清晨開始進攻摩天嶺,賽馬集,牽制東線清軍部隊。”
副參謀長田村怡與造開口詢問道:“司令,不等海軍運送過來的重炮到達?”
“重炮,是用來轟擊奉天的城門,還有山海關的長城;用在遼陽就是浪費,更何況這兩個小城。”
自從廣島大本營認同了山縣有朋攻擊奉天的計劃,並且支援了一個重炮聯隊和一個步兵旅團的兵力,這些天山縣有朋是心情大好,連說話都溫和了很多。
“伊藤和我的區別就在於,他是一個政客,而我是一名軍人,思考的角度肯定有區別,可這並不代表軍人就沒有腦子!”
山縣有朋大聲的說道:“政客的虛偽,前瞻後怕,優柔寡斷,還有擅長於陰謀算計,遮蔽了伊藤的眼睛;”
“現在英帝國全力支援東洋取代大清挾制沙俄東擴,而沙俄皇帝還沒登基,沒有人會真的因為清日戰爭而出兵干預;這正是帝國擷取大清領土的最佳時機,時機一過稍縱即逝,以後想再,也悔之晚矣!”
“嗨!”
小蒼嶺上的日軍將佐們,紛紛興奮的大吼,只有田村怡與造眼底露出一絲遲疑,想告訴司令‘你這是軍事冒險’。
然而,望著近在咫尺的鞍山驛站,還有後面隱隱約約的露出不凡輪廓的遼陽雄城,田村怡與造最終選擇了沉默。
遼陽,知州府衙門。
在今天大清早,遼陽知州府衙門裡面,已經坐滿了文臣武將。
盛京將軍裕祿,吉林將軍長順,東北練兵大臣安定,遼陽知州徐慶璋,新任東邊兵備道張錫鑾,營口廳同知署鳳凰廳同知章樾。
鳳鳳城守尉佑善,岫巖城守尉嘉善,奉軍新統領耿鳳鳴,魯東軍統領章高元,前敵營務處總辦兼遼東淮軍糧臺袁世凱,還有袁世凱的幕僚唐紹儀
滿屋子人正興奮的議論著旅順上萬大軍不日出關,增援遼陽的事兒。
有些人甚至提出來,建議發報給朝廷,出關大軍直接在葫蘆島登陸,然後過錦州,盤錦,直撲營口海城,把倭夷兵狠狠的打回岫巖。
袁世凱和唐紹儀默默對視一眼,昨晚他們就開始商量著在城潰之下怎麼安全跑路的事兒。
遼陽失陷以後,奉天就是一個死地,絕對不能去,最好的路線還是趁亂西逃臺安鎮,然後南下回關。
不是袁世凱不相信何長纓守不住遼陽,而是山縣有朋根本不可能傻傻的等著大清的援軍到來,才發動進攻。
然後,一封電報就澆滅了滿屋的熱情。
“諭:運兵船隊在赴旅順途中遭遇敵艦偷襲,全部沉沒;各地援軍不日將出關增援,眾人需齊心協力,抵禦倭夷。朕告知各文臣將軍,遼陽必不容失,否,按律嚴辦,決不姑息。”
“完了,完了!”
裕祿的臉色變得慘白,整個身體都禁不住簌簌顫抖。
光緒的這一封電報,適得其反的在一瞬間幾乎擊碎了大堂內所有文臣武將的信心,心裡面都不由自主的湧出一個字來。
逃!
津門,潮音寺李家別院。
走出大門,上了馬車的李經方,依然有種夢遊般的不真實感。
父親把何安之這小子拔的實在太高了!
李經方今天很早就起床,一直等到父親起來,就迫不及待的把昨夜旅順的變故,還有在直隸總督衙門發生的一切事情,告訴了李鴻章。
李鴻章抽了一袋煙,很久才神情複雜的對李經方說道:“老大你要想好了,真要打算跟著何長纓,就好好的不要有其他心思的好好輔佐,不然,就不要淌進這兇險的渾水。”
接著,李鴻章嘆息一聲:“老夫活了一輩子,真是有幸見此奇才;他今年不過二十出頭,手握重兵,不僅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而且行事果決狠辣,把握人心,掌控事情,近乎於妖;難道真是大清”
後面的話,李鴻章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只是這隻言片語,就已經讓李經方心顫。
有些事情,還遠遠沒有到能說出口的時候,甚至連一絲這樣的念頭都是誅家滅門的大罪。
龍隱於九天雲翳,只是偶爾露出一鱗半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