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起一支菸:“你別怪我說的聳人聽聞,回去告訴中堂我說的話,不管你們信不信,平壤必失!”
李經方猛然抬頭,吃驚的望著何長纓。
“然後肅州,安州,龜城,一直到義州,一潰千里;讓中堂提前準備好鴨綠江安東到九連城的防線,說不定還能把戰爭控制在平壤境內,不然”
何長纓臉色鐵青,沒有再說下去了。
“安之”
李經方被何長纓的話驚得全身發抖,假如戰情真的如此,對父親,對依附在父親身上的整個淮軍來說,不啻於一場山崩海嘯般的災難。
“嚴冬已經來臨,李哥,準備過冬吧。”
等到李經方臉色晦暗的上船,何長纓望向船橋。
那一隊二百餘人的日軍俘虜,將要上島登船。
被粗繩子串成一串串的日軍俘虜,經過何長纓三人的身旁開始上船,裡面一些見過何長纓三人的日軍俘虜,都露出一臉的畏色。
經過何長纓身旁,昨夜自殺未遂躺在擔架上的一戶兵衛,那無神的目光突然變得明亮起來,一隻手指著何長纓,嘴裡面嘰裡呱啦的大叫起來。
“混蛋!”
一個負責押送的清軍,拿起鞭子就要抽打一戶兵衛。
“住手!”
何長纓喝住了那個清軍,問沈兆翱:“他說什麼?”
“他問營長你是不是打敗他的軍隊的指揮官?”
沈兆翱給何長纓翻譯道。
“我就是,你想說什麼?”
何長纓走到臉色慘白虛弱不堪的一戶兵衛的擔架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沈兆翱隨即大聲的給一戶兵衛翻譯。
“將軍的計謀真是天馬行空般的另人防不勝防,無懈可擊,本人佩服之至!我忍辱活到現在,就是想親眼見一見打敗我的人,將軍少年英傑,果然人中龍鳳;”
一戶兵衛喘著氣說著,沈兆翱有些小不服氣的翻譯著:“現在心願以了,我請求得到應有的尊重,請將軍給我一把剖腹刀自盡。”
何長纓在一戶兵衛的眼睛裡已經看到死志。
“公元前210零年”
沈兆翱和吳威揚聽得面面相覷,什麼叫‘公元前210’年?
不過沈兆翱還是老實的翻譯給一戶兵衛聽,而一戶兵衛也是聽得一頭霧水。
“就是秦始皇三十七年,”
何長纓見他們聽不懂,就換了一個年代記:“徐福東渡扶桑,為東洋第一任神武天皇,其下三千童男女開枝散葉,始有今日之東洋;”
對於何長纓的這種說法,翻譯者沈兆翱和聽者一戶兵衛都沒有什麼異議。
這個說法,在大清民間由來已久。
而東洋天皇在歷史上的千百年來,近百次主祭徐福,直到明治登基,才停止下來。
“你們要求回到華夏母親的懷抱,我們援朝軍全體將士都十分理解,而且歡迎,不過你們迴歸的方式有些不對,過於血腥;而我們援朝軍現在所做的就是,在糾正你們這種錯誤的方式,讓你們以一種溫和的方式回到華夏大家庭的懷抱,成為華夏的一員。”
第一百六十一章 面子和江山
“為了你的民族,為了你的父母妻兒親人,我勸你活下去,時機恰當時,你和類似於你的人的存在,將會挽回你們民族千百萬的性命。”
何長纓的聲音一冷,陰惻惻的說道:“不要懷疑我的話,在這片狹小的東亞天空下,註定只能有一個聲音存在;而且在東亞的歷史上,完全抹滅一個民族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稀奇。”
“八嘎!”
聽到沈兆翱痛快的翻譯,一戶兵衛大怒的嘰裡呱啦的大罵起來。
看到沈兆翱一臉的怒色,何長纓冷聲說道:“沒必要跟一隻狗一樣的俘虜較勁,告訴他,想死,沒有人在乎,更沒有人攔著;想再看看,就老老實實的認命當一個俘虜。”
說完,何長纓大步朝著船橋走去。
走在船橋上,何長纓看了一眼身邊帶怒忍笑的沈兆翱,忍不住不愉快的問道:“有什麼可笑的?”
“營長,他說你在吹牛比。”
“是不是吹牛比,他一戶兵衛只要不死,以後他終歸可以親眼看到;當然,你也可以慢慢的看。”
“好呀,營長,我就等著你說的那一天。”
沈兆翱依然一臉的輕佻。
“等著吧,既然我來到了這裡,假如我不死,你們就一定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