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援朝軍裡面,何長纓以戰時軍人不宜彎膝,喪洩軍氣為由,要求以後上下級之間一律廢除大清的半膝跪,而改為用西式的筆直立正舉手禮。
“大膽!”
“混賬!”
“瞎了眼的東西,居然敢對軍門無禮!”
聶士成身邊的那群彪悍的軍弁無不紛紛大罵,呵斥何長纓這個小小的從五品的協辦守備。
聽到罵聲,援朝軍裡面的學員們幾乎人人變色,紛紛握著毛瑟快槍望了過來,一臉緊張而憤怒的望著聶士成身邊的軍弁。
聶士成先是微微一愣,然後目光一凝,接著偏頭冷看了身邊的親兵們一眼。
那邊罵罵咧咧的親兵立即束口無聲。
“我聽過你,何長纓,何安之;”
聶士成望著何長纓沉聲說道:“伯行送給我一本《吶喊》,寫的很好,這些天我一直在看;安州守軍剛剛說了你的要求,分段過河的想法不錯,然而太耗體力,我已下令安州城內所有的漁民全部帶船過來,助你過河。”
何長纓聽了頓時大喜。
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卑職謝過聶軍門。”
何長纓又恭敬的對著聶士成行了一個標準的西式軍禮,對於聶士成這樣一位悲劇性的國家英雄,何長纓覺得他當得起自己的連續兩個軍禮。
聶士成望著何長纓,然後又把目光轉向何長纓身邊的軍官們,大聲的說道:“不用謝我,都是為了朝廷,打好這場仗比什麼都強;你的《吶喊》我是很認真的看了,既然你說大清的未來就在你們少年的身上,那麼我還就看著你們在這場戰爭中的表現。”
“將軍,我們援朝軍絕對不會讓國家人民失望!”
何長纓大聲的吼道:“我對此深信無疑!”
第一百二十二章 暗世自有名將
何長纓和聶士成並肩站在河畔,看著十幾艘漁船艱難的在河水中來回穿梭。
因為水流太急,一艘漁船每次只能裝二十名士兵,面對上游水側計程車兵們手裡面還得拿著長木杆,防止上游有飄下來的斷木撞擊漁船。
這樣漁船在激流裡走斜線,駛到河對岸,就飄行到了安州驛下游一兩裡的河畔處。
然後河對岸計程車兵,需要用繩索把漁船拉到安州驛上游一里處,再走斜線划過來。
這樣一來一回,就得花費兩個小時的時間。
“唉!今晚只能歇宿在安州了。”
何長纓在心中默默計算,安州到平壤大概一百五十里路程,雖然雨後泥濘難行,不過兩地之間是寬闊的大路,強行軍3號應該勉強可以到達平壤城。
當天夜裡在平壤補充完物資之後,4號啟程,5號上午就可以到達黃州城外。
然後尋找合適伏擊點,完成對一戶兵衛率領的第十一聯隊第一大隊的伏擊。
之前何長纓一直在猶豫著是不是去舍人關,先去打一場陣地防守戰。
不過考慮到舍人關位置太過於險要,萬一一戶兵衛看到有軍隊防守,就原地待命的等待大島義昌的第九混成旅團。
那麼何長纓就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
打?
這次東洋陸軍為了攻城,特意攜帶了大量的火炮。
而自己這邊沒有後勤後援,指著這一千出頭的新兵蛋子,萬一被大島義昌的第九旅團給咬死了,先用小股兵力繞到舍人關後路的險隘處封鎖住援朝軍的退路,再從正面配合著火炮強攻。
搞不好援朝軍連撤都撤不下去,被第九旅團整個兒囫圇吞下去。
不打,直接灰溜溜的撤出舍人關?
那麼援朝軍一路急行軍,守著天險舍人關,看到東洋軍隊來了就跑,豈不是成了一個大笑話?
而且會對新成軍的援朝軍計程車氣,給予沉重的打擊。
一支新軍,他的第一仗至關重要,可以輸,可以退,然而卻決不可以逃竄。
不然一旦在軍隊內部養成了這種兔子習性,那麼以後只要一遇到硬仗,軍隊隨時都有可能炸營般的望風而逃。
這場不期而來的大雨,算是幫何長纓做出了一個選擇,下面他所要做的就是,及時趕到黃州郡,在一戶兵衛的第一大隊逼近黃州城時,好好的招待他們一頓。
“安之,我覺得你似乎趕的很急?其實你不需要這麼趕時間。”
聶士成不解的偏頭望了何長纓一眼:“現在平壤周圍還沒有日軍活動的跡象,這麼大的一個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