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揚大哥倒捨得給何先生造勢;真不敢相信,十來天之前還是高升號上面的一個普通的哨官,在丟了官衣之後,就突然大悟,寫出瞭如此的警世奇書。”
即使沈兆翱再怎麼一本正經的表情,眾人也都聽出了裡面的意思揶揄。
“這是哪個頑皮孩子的塗鴉,?”
沈兆合的秀目就看到桌上的一張宣紙上面,上面歪歪扭扭目不忍睹的寫著一個名字,一句話,一行詩:
何長纓,
弱國無外交,
今日長纓在手,何時手縛長龍。
她走過去好奇的拿起來:“這字寫的也好奇怪,簡化了好多的筆畫。”
“噗呲,”
沈兆翱笑著說道:“這字就是出自《英靈祭》的何先生的手筆。”
“呀!對不起,我不知道。”
沈兆合頓時驚的小手捂嘴,一張俏臉就羞得通紅。
“我不考慮別的,就衝他能寫出這本《吶喊》,他何長纓就當得起我一聲‘先生’。”
吳威揚不苟言笑的說道。
“三哥,何先生又沒有請你看,你看不慣不看就是了,沒必要損毀何先生。”
陳世杰氣呼呼的瞪著沈兆翱,一臉的不高興。
“兆翱你想說什麼?”
林雲瑜目光雪亮,炯炯有神的盯著自己的這個異姓兄弟:“說他‘邀名’?說他被捋了官衣以後,寫書走迂迴,想借著咱們兄弟的肩膀往上爬?我知道你聰明機警,很多事情能一眼看出裡面的本質,可那又怎麼樣?別人,我,威揚大哥,世傑就真的比你傻?”
“啪!”
林雲瑜把頭上的帽子甩在桌子上面說到:“就衝著這本《吶喊》,這篇《英靈祭》,只要他何長纓真正的想為這個國家做一點有益的事情,做到他在《吶喊》裡說的那樣‘挽狂瀾於即倒’;就像大哥說的那樣,他何長纓就當得起你我這一聲‘先生’,我林雲瑜就不介意他拿著我的肩膀往上踩!”
“三弟,自從看了何先生的《吶喊》之後,到現在我都一直在想,國朝面臨的這的確是三千年未有的大變局;朝廷花了這麼多的銀子,如此大的精力培養你們,不是讓你們來當看客,裁判的,而是國家需要你們去努力;去年司密特教官推薦你去德意志軍校深造被你拒絕,我就深感可惜。”
吳威揚難得正色的望著沈兆翱說道:
“你只看到國家**,北洋內部任人唯親,所以就自怨自艾;就如何先生在書中說的那樣‘要麼一起沉淪,因為看清所以墮落更甚;要麼冷眼袖手旁觀,如看一群鬼魅魍魎的小丑在臺子上演戲;要麼關上門窗,風花雪月當個尋章摘句的老鵰蟲;卻獨獨不敢,不願,不屑去拼搏著把腳伸進水裡面試一試,你連試都不敢一試,你怎麼知道沒有這種改變的可能,你又有什麼資格說不可能?’”
聽著林雲瑜和吳威揚的話,沈兆翱臉上的輕慢慢漸漸的被嚴肅所替代,他很認真的點頭說道:“大哥,二哥,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犯這個毛病。”
隨著吳威揚重複著《吶喊》裡面的話語,沈兆合的秀眼就變得越來越明亮起來,她急切的望著兄長沈兆翱說道:“哥哥,這本《吶喊》出書以後,我也要一本。”
“這是應該的,每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少年中國裡的年輕人,都應該有這一本《吶喊》,並且和何先生一起為這個國家拼搏吶喊!”
陳世杰臉上露出一種神秘而神聖的光芒,斬釘截鐵的說道。
第三十一章 漸起
“這本《吶喊》裡面的內容準備用書局的活字排版,不過作為封面我們打算用木刻拓印;本來打算還回去請方家娘子揮毫,既然沈小姐在這裡,不如由你代勞?這幾人裡面就屬沈小姐你的字最好。”
吳威揚望著沈兆合提議道。
“我?”沈兆合聽了一愣,又驚又喜的說道,“我可以嗎?”
“小妹你別謙虛了,你的字不可以這裡面誰還敢說自己的字可以?”
沈兆翱此時又恢復了那一臉的憊殆,笑嘻嘻的說道。
第二天清晨,何長纓感覺自己的腿上的傷腫已經消的差不多了,就和薛迎春商量著到到城西的亂墳崗子,去祭拜一下自己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結義大哥方伯遠。
何長纓的打算倒是讓薛迎春微微一愣,一對俏眼裡的淚水又不受控制的湧了出來,更讓何長纓自愧原來的那個自己似乎真不是一個玩意兒。
買了一些黃紙香燭,一瓶燒刀子酒,一鞭子炮仗,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