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的樂園,身處險惡的官場,暫時鑽不進密不透風的關係網,只能用本領說話,必須拿出真功夫,打敗他們,才能贏得他們的信任和尊重。
報到的當天,高鵬市長的司機小胡找到了程思遠,問他明天早晨是否和他一起去接高鵬,程思遠也發矇,沒人告訴他早晨還得去接市長,就含糊的答應了,小胡又詳細問了程思遠的住址,約了時間,不顧程思遠的推脫,說是一腳油的事,小胡定下明天先接程思遠,然後一起去軍分割槽接市長。高鵬是從省委副秘書長的職務上下派到三松市任市長的,家在省城,到了三松市選擇了軍分割槽作為住所,很多省裡和外市縣的幹部到三松市任職,都選擇在軍分割槽居住,這裡既安全,也很安靜,沒有那些閒雜事擾心。
回到家裡,程思遠原原本本的把一天的所見所聞彙報給母親和鄭曉梅,鄭曉梅勸他說,人熟為寶,別介意目前的處境,慢慢來,熟悉了,心情就舒展了。母親沒想那麼多,只覺程思遠跟上了市長,那是多大的官啊,這輩子都沒看到過,真是祖墳冒了青煙,心裡又叨咕起老程來。
第二天,程思遠起個大早,認真捯飭了一番,仔仔細細打量了幾個來回,才出門等候市長的車。小胡很守時,如約而至,程思遠剛要開後門,小胡趕緊喊他到坐副駕駛座位。程思遠還納悶,岳父在市教委坐車都在副駕駛,市長難道不是?
上車坐定,小胡說:“大領導都是坐在後排靠右的位置,坐在後排安全,上下車也方便,只有小領導才坐前面呢。”
小胡貼著近乎,又說:“今後咱們倆是一個團隊了,專門伺候高市長,我是抬轎的,你是領道的,一個孟良,一個焦贊,誰也離不開誰了,我給市長開三年車了,好比他肚子裡的蛔蟲,喜好啥煩啥,我都清清楚楚的。一會我詳細和你說說,不過要切記一點啊,高市長不喜歡話多,在車上儘量少說話,不問不說話,市長習慣在車上思考問題,有時候還自言自語,不叫你,別添亂。”
機關的小車司機是個很特殊的群體,不是官卻比官還要牛很多,有的地方把一把手的司機稱為二把手。領導的司機就是領導的貼身秘書,吃喝拉撒他都管,家裡大事小情他都參與,領導儘儘孝心也是他代勞,不方便出面辦的事,司機都是一馬當先,不方便送的禮,也是他摸黑前往,可以說,領導的司機就是盲人的柺杖,沒有他,領導寸步難行。千萬別得罪領導的司機,氣量小,愛計較,佔個小便宜,傳遞個小話,擺個領導小譜,頂著領導名義辦個小事,而且睚眥必報,眼睛裡不容沙子,領導對司機都是和聲細語的,何況我們常人。
春秋時期,各諸侯國互相攻伐,經常是你敲我一榔頭,我打你一棒子,軍事行動比演習都多。有一年,宋國大夫華元率軍攻打鄭國,夜宿某地。由於第二天就要和鄭軍交戰了,為了振奮士氣,華元吩咐炊事員給大夥加餐,每人分一大塊羊排骨。當晚,士兵們興高采烈地捧著骨頭大啃特啃,只有華元的馬車伕羊斟在一邊喝涼水。原來華元軍務繁忙,忘了交代分給羊斟一份。羊斟見其他人吃得滿面紅光,不禁氣不打一處來,決定以牙還牙,第二天要華元的好看。第二天,宋鄭兩軍相遇,雙方擺開陣勢,互相廝殺起來。就在兩軍激戰正酣的時候,羊斟忽然一甩鞭子,駕著馬車風馳電掣般向鄭軍的營地駛去。車上的華元大驚,對羊斟喊道:“你暈頭了嗎?那邊是敵營啊!”羊斟回過臉答道:“我的地盤我做主,昨晚你有權不給我吃羊肉,今天我有權讓你當俘虜。”就這樣,羊斟駕著指揮車徑直到了鄭軍大本營,可憐華元研究了一晚上的兵法計謀還未施展,就稀裡糊塗地成了戰俘。
可見,得罪司機的領導沒有好下場,所有很少看見領導對著司機發火,而都是疼愛有加。隨著機關公車改革的到來,小車司機這個群體逐漸在消亡。
程思遠撫摸著乾淨的車體,轉頭對小胡說:“我從來沒坐過這麼高階的轎車,真穩啊,真高檔啊。”
“當初我開的是豐田大吉普,那才叫氣派啊,”小胡不屑的說,“要不是有規定,也不至於開奧迪1。8的。”
程思遠想象不出比這還高檔的車是個啥樣子,就覺得這輩子坐上這個車就滿足了。
市委書記專車掛的是松h0001牌照,市長掛著0002,按照官場的規則,以此類推,絕不會出現差頭,就好比進入會場主席臺的順序一樣,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小車沒用登記進入了軍分割槽大門,徑直開到了市長的宿舍樓前,小胡和程思遠下車等候,小胡說:“不要給市長關車門,市長說那是官僚主義的作風,市長上車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