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從驚喜中有點清醒了過來,連忙從屋裡趕了出來。身後相跟著地是米家地其他成員(除了炕上躺著的那兩歲的嬰兒)。
“我說大嬸,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十點多了你讓我們喝到什麼時候呀?快回吧,有什麼話明天咱們再說,你家家林的這一頓酒,可是在我這裡交待不下去的。最少我也得喝他個十來八次的。”馬林扭過頭衝著大門口站著的米家人開著玩笑。
“馬書記。你就放心吧。就是我家家林不當這個廠長,你什麼時候想來喝酒,嬸子也一樣歡迎你。”米家老媽笑得滿臉的褶子更深了,衝著馬林和吳永成離開的方向使勁地擺著手。
“呵呵呵,今天晚上米家林一家人也別想好好地睡衣覺了。米家林這下子在咱梁州地區也成了名人了。第一個農民出來當了國營企業地廠長呀!夠出幾天風頭的了。”馬林迴轉身子笑著對自己的小舅子說,同時自己的心裡不自覺地也浮起來遺憾:唉,要不是小舅子怕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地話,那這個食品廠的廠長說不定就是自己的了。那可是國營廠的廠長呀,雖然說規模各方面沒有自己手下的這兩個廠子大,可到了外面說起來,那可要牛皮得多了!
“二姐夫,一個小小的縣營企業的廠長。那也出風頭出不到哪裡去。”吳永成淡淡地一笑,他知道他的二姐夫馬林這會兒心裡在想什麼,他知道別看現在國有企業還能牛幾年,可再過四五年。別說是像永明縣食品廠這樣地小型國營企業了,就連J省佔地號稱十里鋼城的大型國有企業,也會落到慘淡經營的下場的。
唉,不能從經濟體制地根本上解決弊端的話,任是神仙也難挽救他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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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會兒吳永成還得想辦法解開馬林的這個心結。要不然,他還真害怕馬林因此而消沉一蹶不振。
所以。吳永成他想了一想,對馬林說:“二姐夫,其實你到了明年的時候,想出風頭地話,要比米家林強得多。”
“明年?明年為什麼我就能出風頭?出什麼風頭啊?”馬林有點奇怪這個小舅子怎麼能把明年地事情也預見到了。
“明年是我們J省召開黨代會、人代會。根據上級的檔案精神,給我們永明縣出席省人代會地名額是四個,其中我和嶽嵐書記、先人大主任李根喜按照上級要求,那是指定必須成為省人大代表的,還有一個名額檔案規定,必須是農民代表。如果到了今年年底,我們魚灣村這兩個村辦企業,在全縣成為利稅大戶的話,我看你就有希望成為我們永明縣第四個出席省人代會的代表。”吳永成鄭重其事地告訴馬林。
“真的?五兒,你說,到時候我要是真當上了那個出席省人代會的代表,就能和你們縣委書記、縣長一起到省裡去投票選省長?”馬林雖然說只是一個村裡的黨支部書記,可這幾年到處跑外見過的世面還真不少,最起碼他還懂得當了省人大代表就能投票選省長了。
“那是肯定的,不過這個榮譽得靠你自己來爭取。我到時候可是給你幫不上多少忙。要是同時有一個人和你條件相當的話,對不起二姐夫,到時候說不定我又高風亮節把你給犧牲了。畢竟咱永明縣三十萬人中,就只有這麼一個農民代表啊!”吳永成也把醜話提前給馬林說了出來,言外之意,那就是你得比別人做的要更好。
“呵呵呵,五兒,這你就放心吧。你二姐夫我不是吹,放眼整個永明縣,除了你五兒,你看見你二姐夫我還服過誰?別說全縣的鄉鎮企業、村辦企業了,每年的時候,除了咱縣裡的酒廠比咱村裡的企業繳稅多以外,其他地都扯球蛋。我馬林就是別起一隻手,呀能把它們遠遠地摔在後頭。”這下子馬林又高興地眉飛色舞了。
的確。那個永明縣食品廠的廠長。比起出席全省人代會的人大代表來,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好嘛,自己倒是生怕他一時消沉一蹶不振了,可誰知道一個小小的鼓勵,倒是把他的狂張勁兒給激發出來了。吳永成有點哭笑不得了。
吳永成再次提醒馬林:“二姐夫,你可別太大意了。你魚灣村的企業在發展,人家別的鄉鎮企業也沒有睡大覺啊!大意失荊州這個故事你可是知道的。”
“嘿嘿嘿,這個我知道。我這不是也就是在你跟前這麼一說嘛!”馬林嬉皮笑臉地對小舅子說。接著他又壓低嗓門對吳永成說:“五兒,我聽說,一般人只要當了這出省地人大代表,那就跟古時候的欽差大臣一樣,見官高一級。犯了什麼罪,公安局那也是不敢隨便上門逮捕的。是不是這樣啊?”
“我說二姐夫,你這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