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霞聽了這話,有些不理解了:“為什麼呀?家裡的房間那麼多,也不在乎多你一個人哪!又不是房間不夠。再說那個吃飯,外面的食堂,哪有家裡做的衛生啊,不就是多擺一雙筷子、多加一個碗嗎?有什麼麻煩的啊?!你不去家裡吃和住,事情才麻煩呢!我回去怎麼和我媽媽說呢?鬧不好,她還以為是你嫌昨天我爸爸和媽媽吵架你呵?走吧,別瞎想了。你這麼見外,我可是生氣了啊!”
“不行,我還是在外面方便,我不習慣這麼著‘吃軟飯’。”吳永成堅持自己的意見。他不是小孩,也得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什麼吃軟飯呀?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馮霞不解地問他。
暈,“吃軟飯”這個詞,也是後來從香港等地引進的文學語言,現在的大陸,那有這種現象哪!
經過吳永成的再三堅持,馮霞只好讓步。不過她和家裡打了招呼,也陪著吳永成在單位住了(當然是各住各的宿舍,當時未婚同居要嚇死人的)。但是她答應家裡,週末和週日,一定回家吃飯。
實習的幾天很快就過去了。
這幾天裡,吳永成所在組的兩個領導、和那個負責業務的員工,還滯留在香港沒有回來。所以吳永成目前的實習任務,也就是每天陪著組裡的內務小劉、整理著近幾年來所簽定的進口合同。下了班和馮霞兩個人逛大街、看電影。來了TJ的、那種飯店裡烹飪海鮮的腥味了,不再像以前剛來的時候一樣,聞到那味就想
一天,他在辦公室整理去年簽定的進口合同的時候,奇怪地發現有兩份合同特別蹊蹺:一份是一九八一年一月,組長徐保、副組長黃悟和業務員張小初,與香港吉利公司簽定了8000奧密士牌手錶的合同,合同規定:進口表為配有因加百綠防震器的瑞士原裝手錶,但是海關到貨的貨單上明確寫著,所謂的進口手錶其實是香港出品。但付給港商的價格,卻是原來合同上籤定的進口表的價格。
不對,這裡面肯定有貓膩!雖然吳永成不知道這款香港手錶的具體價位,但兩者絕對不應該是等價的。
吳永成先沒有聲張,他還不知道這個內務小劉、是不是也參與到了這起事件中。經歷了前生四十年的閱歷,他的心態,早已不是剛出道的毛頭小夥子所能比的。
他暗暗地記住了那份合同的編號、確切日期。然後,繼續不動聲色地整理、翻閱他們三個人,與這家香港公司簽定的其他合同。
果然,他在去年六月份簽定的一份合同中,又發現了破綻,還是這三個人聯手籤的:這份合同簽定的是、從這家公司進口十萬米的尼龍布,但裡面附著一份海關的罰款單據證明,上面寫著:因為所進口的十萬米尼龍布中,其中有五萬米是合同上所沒有的、並且是我國海關嚴禁進口地物資。按海關規定:對港商應出罰款十二萬六千七百元。但這筆款項帳面上顯示出來的。卻是由進出口公司攤到了貨物的成本里。
這兩筆款項不是個小數字呀!
吳永成心裡直冒火:這個T|。的新單位,還不到兩年的時間,這幾個傢伙就敢趁著現在公司人員少、業務審批程式還不規範的時機,帳面上也不做任何掩飾、公然損害國家利益,討好不法港商,真是膽大妄為之至也!要是現在不挖出這幾條蛀蟲,以後他們的作案手段高明瞭。國家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外匯哪?那是多少個農民,要在黃土地裡辛苦勞作多少天、流多少汗才能換來的呀?!這還是現在已經發現了他們在去年簽定地、兩份有明顯漏洞的合同,到底他們與這個香港公司,互相勾結、狼狽為奸,還幹了些什麼勾當,還涉及到什麼人。那只有收拾起他們來以後,才能知道了。
下了班,吳永成著急著四處找馮霞。他要趕緊把自己今天發現的這件事情,去告訴馮霞。這件事情要想盡快得到處理,必須透過馮霞的父親,急事急辦。走正常的渠道,恐怕是來不及了:你先舉報到紀檢委,紀檢魏的同志接到舉報,然後再彙報給有關領導,有關領導再層層審閱。得到批准,紀檢委經過有關部門地配合。才能立案、調查,幾個回合折騰下來。等那幾個當事人回到了To再來個銷燬罪證、訂立攻守同盟。好嘛,挺容易的事情,就變得複雜化了,說不定還會驚跑幾條大魚哪!
吳永成在他的前生,行政機關工作了多少年,官場的這一套繁瑣的辦事程式。可以說是瞭如指掌。這套程式既有它的合理性,但遇到緊急的事情。弊端也不少,缺乏很大的靈活性。有點僵硬死板。
“吳永成,吳永成,今天我帶你到我們TJ的‘狗不理’包子飯店,吃包子去。你知道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