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聲淡淡,於海棉而言卻是如驚雷在耳。
“你為什麼從來沒提過?還有多長時間?!”她急急問,黃厚搖搖頭:“一年。”
海棉想問他如果限時任務失敗他會怎麼樣,但這個世界的懲罰,她可是已經見識過。這時候只是問了一句:“可是如果安澤瑤已經死了,這個任務怎麼完成呢?”
難怪黃厚對領地、裝備什麼的根本就不感興趣,原來他根本就不是為這些而來。
黃厚在海邊抱膝而坐,雙目望著蒼茫大海:“不知道。我更想知道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它存在的目的是什麼。怎麼樣打破這一方天地,還所有人一個自由。”
海棉一怔,如夢初醒——這些問題她都有想過。但是進來之後,這個世界真的太繁瑣,她不知不覺就順著了它的規矩。
她建立自己的領地,侵佔或者經營。這些原本一直在心頭縈繞的問題,頓時就被拋在腦後。她如同被繩索牽引的牛,只知道順著繩索往前走。
可黃厚沒有。
系統給了他真相的線索,而他一直在追尋自己的方向,從未放棄過自己的疑惑。
但他不想,海棉還是必須要想的:“這個系統雖然很坑,但是大方向還是很靠譜的。我在想,它即使給了你這樣的任務,說明是不是還能找到安澤瑤?”
黃厚點頭,隨即又笑:“找到她之後,我會觸發新的主線任務。又是另一段漫漫無期的追尋。”
海棉微滯,卻弱弱地問:“你不想找到她嗎?”
黃厚在沙灘上撿起一把細沙,眼瞼低垂:“想。但是尋找她,不過是落入這個奇怪世界的掌心之中,成為玩物。”他看看海棉,目光中是仇恨和思念不能撼動的清醒,“她是這個世界的一個誘餌,我或者吞下去,被釣上魚鉤,或者饒過她,尋找背後的垂釣者。”
這時候他目光中有一種少見的落寞,海棉有點心疼:“我們先找到她。不管未來的主線是什麼,至少你的時間是有限的。這個餌,也是一劑解藥,延長你摸索這個世界的時間。”
黃厚揉揉她的頭,海棉將腦袋放在他肩上:“哥,我們這算是坦誠相見了吧?”
黃厚點點頭,眼前的女孩,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一天天一起走過來,他越來越瞭解她,也許趁亂佔點便宜還有可能,但要說她會以那樣慘烈的手段殺死安澤瑤,她不會。
海風貼著水面掠過,鹹鹹溼溼的,海棉格外輕鬆,她又信心滿滿了:“我們去原宿村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黃厚摸摸她的頭,半天才答應一聲:“嗯。但只怕王朝會得到訊息。”
這件事當然不能操之過急,王朝似乎對各位大領主都非常瞭解。海棉又是這一批大領主中第一個晉到諸侯級別的。即使目前實力還可說是弱小,但王朝依舊在她身邊埋下黃厚這一步棋。
可以說王朝的戒心,實在是令人生畏。
如今她身邊,看似十分安全,但是誰又敢說沒有王朝的耳目?!如果兩個人一起去精靈國的事傳到王朝的耳中,他們說不定會另出下策,這可不好。
兩個人也沒有再說什麼,黃厚現在7天有5天在神鬼谷上課。現在好不容易放假,當然是要跟海棉去試煉場的。
試煉場一個海島7天之內只能申請一次,黃厚自己的海島沒有,能跟海棉蹭三次。雲圖跟周聰也學聰明瞭,看見海棉報名了,自己就先不報名。
這樣進入的只有一方,大家都是贏家。
海棉跟黃厚順順當當地申請了三次試煉場,BOSS只重新整理了一次,掉落了一本橙色的《蚌珠記》。
海棉翻看了一下,也不明所以。這些書都是交給管牧的,讓他研究去。
管牧每次都會細細翻看這本雜記,上次海棉把打到的《舌尖上的摩天島》給他,他就研製出了好些個美味。這會兒拿到《蚌珠記》,也沒閒著。
當天就抓了幾個海蚌過來,開始學著養珠。
約摸7天之後,海棉把這事都置之腦後了,突然管牧送給了她一串珍珠!
海棉以前也有珍珠,但都是採寶石礦的時候額外得的。或者就是商隊帶來的。自己這幾座島從來沒有產過這個。
而管牧親自養出來的這些珍珠,粒粒圓潤,珠光燦燦。其中有一粒還是帶屬性的。之前海棉的屬性寶石,一共分四種,一種是智力寶石,一種是力量寶石,一種是賢良度寶石,還有照明寶石。
而珍珠屬於第五種,是加施法速度的。這明顯是給法師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