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這是……!」柯衛卿的臉色瞬間一變,策馬往御駕的方向狂奔,上當了!因為天色陰沉,他並沒有察覺到這並不是往正北郊野的方向,而是偏西。這條路通往小鐵山,是先開闊,後收窄的地勢,非常適合於埋伏襲擊!
「皇上!臣有要事稟告!」柯衛卿不顧侍衛和太監的阻攔,硬是將馬橫停在了御輦前。
「衛卿。」煌夜掀開金色車簾,正要說什麼時,只見天空一道閃光,一道霹靂雷鳴,瓢潑大雨便迎頭而下!
這聲雷就像是劈開了大地,無數的人,穿著和大燕士兵極為酷似的兵服,從山路的兩旁、曠野的茅草裡鑽了出來,如傾覆的泥石流般,洶湧地撲向了皇帝的車馬。
「來人!護駕!」柯衛卿從馬匹下方拔出長劍,在雨幕中高喊道,太監們丟了手裡的金銀器具,紛紛聚攏在車邊,但那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很像是要仰賴柯衛卿的保護似的,全都嚇壞了!
「救命啊!造反啦!」
「護駕!快保護皇上!」
「快!誰殺了淳于煌夜!就有大將軍做!」一聲吶喊從混亂中響起,頓時,或呼天搶地痛哭,或窮兇極惡的砍殺,在滾滾雷鳴中,顯得更為慘烈。
濃稠的血很快灑滿腳下的土地,在泥濘、縱橫的車轅裡,形成一條條血色急流,觸目驚心!不住有人倒臥下來,或被砍去了手腳,或被削去了頭顱……這奮力的廝殺之聲,甚至蓋過了暴雨的喧囂。
「衛卿!小心!」煌夜一把抓住柯衛卿的手,把他拽入車輦內,躲過了飛射而來的暗箭,外頭,二十多個侍衛,正在被百個叛軍包圍,步步逼近。
就和柯衛卿猜想得一樣,那些手上扎著素布的人,全是叛黨!
「皇上!」柯衛卿反手握住煌夜的手,「我送您離開。」
「走不掉吧。」煌夜很清楚外頭的形勢,「而且,叛軍要全部解決掉才好。」
「嗯?」柯衛卿瞪大了眼睛,「您早就知道……?」
「不,朕要是知道,就不會帶著卿兒他們來了。」煌夜卻道,「他們比預想得更早動手,是朕失誤了。」
「什麼意思?」
「朕原以為,他們會到了北郊皇陵之後,再起兵,看來是朕把他們逼急了。」
「現在是這麼悠哉說話的時候嗎?!」柯衛卿忍不住責怪煌夜,「現在該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衛卿,朕只要有你在身邊,就足夠了。」煌夜注視著柯衛卿,微笑著道,「朕還是挺懷念,與你一同馳騁沙場的日子的。」
「真是胡鬧!」不管是現在才知道,還是事先就明白,對於煌夜這種以身犯險,再剷除亂黨的行徑……柯衛卿很不贊同。
「好久了呢,沒聽到你這樣和朕說話了。」煌夜卻笑了笑,從椅墊下摸出兩把寶劍,竟然是虎嘯和龍鳴。
「拿著。要好好打一場。」煌夜把虎嘯劍交還給柯衛卿,「這是聖旨。」
「皇上……。」沒想到煌夜還會把虎嘯劍賜給他,柯衛卿心裡一陣感動,又說道,「卿兒、炎兒他們呢?」
「有青缶和青允在,放心吧,他們會誓死保護皇兒的。」
柯衛卿這才知道,皇子馬車附近的護衛全是鐵鷹騎士。雖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煌夜對皇子們的保護還是很周密的,絕不會讓叛黨們動他們一根汗毛!
說時遲,那時快,煌夜與柯衛卿一起衝出車輦,共乘一匹戰馬,帶著所剩不多的侍衛,如旋風般殺進那黑壓壓的包圍圈中。
「為了皇上!大家衝啊!」那一馬當先的氣勢,果然鼓舞了不少人,就連太監也紛紛撿起地上的兵器,揮刀砍向那些面目可憎的敵人!
煌夜和柯衛卿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劍光如奔龍,劍氣如虎嘯,叛軍像被狂風颳倒的茅草一樣,往前一路倒地不起!
費瑛不由亂了陣腳,他千算萬算,也沒料到煌夜會不顧一切的殺出重圍,他難道不顧及後方的皇子們了?
但是遠遠看去,那些行刺皇子的侍衛,全部被擋在了周邊,而且皇子們的馬車在臨危不亂的往後撤退,顯然是難以得手了。
「糟了!」費瑛懾於煌夜的氣勢,知道自己是窮途末路了,但就算死,他也要拉個墊背的!
「狗皇帝!」費瑛操起一把鐵弓,搭上三尺長箭,用腳踩著弓身,咬牙拉開巨弓。這本是射殺戰馬用的。費瑛卻對準了疾馳而來的皇帝和柯衛卿,猛地射出!
長槍一樣的利箭劃破長空,柯衛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