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池,你真的不入宮?”
“嗯。”
“真的麼?”
“我向你保證。”
雲池愣了愣,眨眨雙眼,驚異道:“我為何答應你……?”
“曾經,我被鬼魂纏身,因你所救,從而我便視你如姐妹。父親的計劃早已開始,當我得知帝君凌炎讓君上娶你時便想阻止你入宮,一來因為不想你雲家在朝中豎立自己的威信,二來也不想你受父親的牽連。君上當初不娶你是件好事,可沒想到,事隔多年,你卻還是入了後宮。”
“你為何不想我受牽連?”雲池眼神一閃。
“因為,我只有你一個朋友。”季連語定定地望著她,眼裡閃著一片光澤,“你,你還認我這個姐妹麼?
“永遠都是。”雲池努力地扯出一絲笑。
季連語舉步走近她,眼裡的淚花已勢如波濤。雲池望著她,眼裡有些傷感,任憑她輕輕地靠進懷裡,想輕輕擁抱一下她,卻似乎有些無力。風過的瞬間,雲池眼神倏然一變,用力將季連語推開,翻身向後躍出數丈。
“你為何如此?”雲池不可置信地望著季連語。前一刻她還淚水連連,一下瞬便殘忍如魔。
“我功夫遠不如你,只有將你的警惕心降到最低,我方有勝算。”季連語微笑著瞅向她,“抱歉,我殺死了你心中的季連語。疼嗎?”
胸口淡淡嫣紅一片,疼痛是自然免不了的,但云池卻感覺心是最疼的,**不過一副皮囊,再疼也遠遠比不上失望所帶來的傷害。她只猜到季連語對張良人下手之事,其他的只是胡謅,然而,沒想到卻是真的。
“心,疼。”雲池緩緩道。
季連語撲哧一笑,不屑道:“你少在我面前裝聖潔。似乎忘了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淡漠一切的神情,不喜歡你淡然處事的風格。你如此清高自負,臉上總是掛著一副淡然的木呆表情,難道不覺得乏味麼?你這種人既無風情又無美色,也難怪君上會對你如此。呵,論到殘忍,我可遠遠不及他。”
“他雖然殘忍,但沒想過要置我於死地。”雲池捂著胸口,失望而悲傷地看著眼前微笑的美麗的女子。
“你失憶了,真是讓人同情。不過,這事倒似乎與你的失憶無關。”見雲池盯著她,淺笑道“你被君上給利用了。”
“你以為幾句簡單的話便能挑拔我與他的關係?”雲池嘴上這麼說著,但心裡卻十分希望她能說出來。
“嘖,還不信呢?你知道你母親的事嗎?”季連語搖搖頭,諷刺地一笑,“呵,你的母親姜映曾是帝君凌炎的女人,後來下嫁於雲夫參,當時肚子裡還懷著一個孩子。你母親可真有手段哪,死了還不忘託夢囑咐你在宮裡爭個名份。”
“你聽誰說的!”雲池不悅地皺眉道。
“這宮裡的機密一般自然是先自君上的嘴裡給溜了出來。他們的頭腦果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為了睹住我季家控制後宮的勢力,他竟然讓自己的妹妹坐上上妃之位。你到底是誰呢,君主蓮池亦或雲上妃?”
季連語肆無忌彈的笑聲穿破梨園上空,直直地刺入雲池心間,另她受傷的身體更加痛苦。她一直自以為是地認為是凌昌是念及往日的情分,所以才不願強迫她圓房。朝堂之上的平和原來早已只是一副假像,每個人皆帶著面具上朝作戲,心底裡卻早已風雲暗湧,勢如排山倒海。原來,她只不過於眾人眼中是一個傻子,除了利用的價值便一無所值。
“張良人的死的確是我所為,但你可知道,真正的兇手或許並不是我,而是君上。他明知酒中有毒,卻不加以阻止……”
“你們為何要加害喬一生?”雲池壓下心底的悲傷,打斷她的話。
“為何?因為他發現了我父親擁兵自重的證據。君上雖然知道他是良臣,但可惜啊,證據確鑿,他貴為一朝之君也是百口莫辯。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寧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這是他素來的作風。”
“你對他難道沒有一絲感情?”
“感情自然是有的,但是江山卻不能是他的!”季連語堅定道。
“那你為何要以陀耳茶來害他?”
“陀耳茶?”季連語一時愣住。
她並不知曉父親送來的是陀耳茶,可使內力深厚者失去生育的能力,只以為它能消散內力,便假張凝若之手送於凌昌。季連語與父親想奪取北周的江山,她喜歡凌昌,自然不想殺他,只想借張良人來擾亂後宮,藉以分散他的注意力。父親當初答應過她,只要江山到手,凌昌便是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