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纏滿了上次大叔用過的那種特殊繃帶——只有用了那種繃帶,二哥才敢大膽地穿白西裝,這樣更不會讓人生疑。
沒有看到他的傷痕,但以那種強效的纏一點就夠了的繃帶判斷,他真的帶了滿身的傷。我甚至可以想象他渾身是血地回到家,想要我幫他處理,可是卻看到我和大哥躺在床上。
我們因為相擁而溫暖,可我可以想象他因為失血而感受到的寒冷——就像那天的大叔一樣。
二哥忽然擁抱我:“我知道一切,但我不會放開——除非你先放開。”
放開什麼,怨恨?
他忽然笑著放開了我,只是眼底的悲傷,這一生我不敢或忘。
是怎樣的絕望,讓他在一眼裡,凝聚了一生的悲傷?
背後忽然傳來大哥的聲音:“回來了?”
我轉身,發現他的面色仍然不好,青白得嚇人。
我要他坐下,他便微笑著坐下了。那一瞬間,我感到這個家似乎只是他的,我只是他的所有物,而二哥只是個客人。
二哥將西裝拉好:“是啊,幾隻小鬼很纏人,還好我帶了點藥,不然就回不來了。”
他的坐姿很是瀟灑,漫不經心地,卻是身受背叛之後仍然樂觀的模樣。
心微微牽動,可是什麼也不能做:“難得你們都在,那今天中午就我來熬海鮮粥吧!”
看到身邊兩個人虛弱的模樣,忽然想起海鮮很發,不適合他們吃,便吶吶改口:“不如吃再清淡點,參菇雞茸粥好了。”
“好啊,看看你有沒有進步。”二哥摸了摸我的頭,
大哥微笑:“廣雲,什麼時候回去?”
“休養一陣子吧,為老頭們賣命那麼久,我總要休息一下吧?喝喝小寶貝熬的粥,日子也挺好的啊。”他將雙手交疊,置於腦後,看向裝飾繁複而不庸俗的天花板。
大哥用手指碾了碾我的臉,微笑道:“靈靈說我傷好就跟我去ICE HOTEL,所以聖誕你要一個人過了。”
“無所謂啊,你傷好的獎賞嘛。那我也去加那利度個假算了。”二哥看著我們,眯眼微笑。
我跳開大哥身邊:“你們看電視拉!”
按出一個頻道,卻驚訝地發現又是什麼金融經濟的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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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與上次的懊惱,二哥這次卻轉為微笑:“大哥,看來你還是鬥不過黑狐狸啊。”
大哥冷哼一聲:“彼此彼此,你也不看看他的地盤多大,人家可是白金漢宮怎麼都找不到的封爵物件。”
“下次圍堵他的時候,我可以考慮允許他用一半身家換一半壽命。”二哥做手槍的姿勢。
“好了,靈靈,熬粥去吧。”大哥在我腰上輕撫,語氣卻強勢到不容我反駁。
看的出來,他們在黑白兩道上對那個什麼黑狐狸的狙擊都失敗了。那個人真強悍,可是我很明白,真正的溫室裡長大的我,能夠逃脫我哥哥們的掌控,就已經很幸運了。
23
如果在聖誕節那天逃離,大哥會怨恨我吧,湘靈這樣想著,卻微笑著以白芷的名義訂了那天下午去倫敦的機票——小茵在那裡。
她和霍楚風霍廣雲之間,是個解不開的結,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刀斬斷。
這幾天,他們如同兄妹般地生活在一起,沒有Zuo愛,沒有接吻,只是擁抱——除了他們噬人的眼神,但她可以裝做看不見。
他們採買了很多東西,真正地準備過一個平安夜。
其實他們很忙,敵對的家族仍然蓄勢待發,隨時準備給他們致命一擊,然而她也只有靜默在一邊,看他們如何墜入黑暗。
已經管不了了,湘靈掛好聖誕樹上最後一串裝飾燈,微笑著看那個爬高去裝星星的二哥。
兩隻手從她背後伸出,佔有性地箍住她的腰,嘴唇輕輕齧咬她敏感的耳朵:“想什麼呢?”
“沒什麼,我們是明天出發吧?”湘靈微微挪開,似乎離開的渴望給了她勇氣去反抗。
幽暗到近乎黑色的眸子迸發出一種奇妙的光芒:“我想和你在那裡過平安夜,可惜還多了個傢伙。”
“指我嗎?拜託,大哥,好歹我還賣命去給你報仇,不用這麼嫌棄我吧?”霍廣雲爬下來,一副調笑的模樣,然而湘靈卻注意到他幾乎血色盡褪的嘴唇。
她想微微地扶住他,卻被他閃過,於是微笑不改:“我們3個也難得聚一起過聖誕呢,你們要把禮物準備好噢!明天一大早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