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貴公子樂滋滋的把小紙條往手心裡一塞,笑著說,“這信鴿上可沒寫誰是它們的主人,而且這些紙條上,也沒寫要送給誰。我在暖閣裡看書看得好好的,突然這些信鴿飛到我面前,抬著腿兒要求我解下它們的小紙條,我看它們抬腿抬得可憐巴巴,所以就好心替它們解下信筒,順便給它們一點吃食。”
貴公子一說完,獅子氣得臉色鐵青,“小主。這人是誰啊?這麼不要臉。”
莫蘭側頭輕道,“能上三樓包閣的,是你隨意能惹的人麼?以後說話前,先注意察言觀色。”
“是。”獅子軟趴趴的退了下去,不再吭聲了。
莫蘭走前三步,站在那男人面前,說道,“這位公子,我就不跟你計較你私自偷看我信件的事了。你只要把信紙還我,大家相安無事,可好?”
男人樂呵呵一笑,把信紙往兜裡一塞,說,“你有證據證明這些信鴿是你的麼?要不這樣,你叫一句,看它們應不應你!如果它們應你的話,我就把信紙還給你,怎樣?”
莫蘭抿唇一笑,笑容裡一看就帶了很多的嘲弄。
莫蘭身後,獅子不敢吭聲了,安玉卻衝過來一陣嘮叨,“大小姐,這人存心在刁難你嘛,這畜生又聽不懂人話!”
莫蘭一揮手,把安玉也給擋了回去,她昂著頭,對上那個比她高了整整一個半腦袋的公子大少爺,輕聲說道,“我的確沒證據證明這些信鴿是我的。不過……我有證據證明,你手裡的信紙,的的確確就是我的。”
“哦?”男子把信紙掏出來,前後左右翻看了許久許久,“沒署名呢!找了半天都沒找著!”
“署名不是關鍵。關鍵是那紙張!”莫蘭眯縫著小眼,抿了抿薄唇輕聲說,“你摸摸看這些信紙,是不是和你日常見的那些,有所不同?”
男子嗯了一聲,“這個倒是真的。一開始我摸上來就發現了,這紙張厚實的狠。”
“不同於你們用毛筆書寫的宣紙,我這個,是素描畫紙,厚實度,遠遠超過吸墨紙。如果你用毛筆在這素描畫紙上寫字,那麼寫出來的字,會十分毛糙,字跡也會變得模糊不堪。我能拿出來的證據,就是你手裡信紙上的字,應該就和我說的那般,字跡散亂毛糙,模糊不堪?對不對?”
“嘿,還真被你說中了。”
那是當然的。今早小手說了,素描紙已經設計了出來,還分發了下去了,那麼她的那些手下們,八成已經拿出來使用了,可是他們手裡又沒有炭筆。沒有炭筆的話,只能用毛筆寫。
拿毛筆寫在素描紙上,字跡必定會散亂毛糙的。
“這位公子爺!你手裡這個素描畫紙,整個帝都,就只有我有。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外面紙店裡問問看,你要是找到哪裡有生產這種紙的話,那我就把這些紙條白送你了。如何啊?”
男人聽得一愣一愣,竟找不出一絲漏洞反駁她。男人身旁,帶刀侍衛貼在男子身後,探頭探腦的看,仔細琢磨著這紙張和以往他所見過的,有何區別。
莫蘭伸出手掌心,依然保持風度般的嘲弄微笑,“我還是那句話,把信紙還我,我就不追究你偷看我信件的事。要不然的話……”
“要不然的話?你要怎樣類?”男子像是不甘心,非要刁難她一句似地。
莫蘭白眼一翻,“不然我就按照你竊取他人商業機密罪,起訴你。”
“……”男子無語三旬,隨後放聲大笑,“哈哈哈!真是個有趣的丫頭。”男子顯然對起訴他的話,絲毫不放在心上,他死皮賴臉的扣押了信件,摸著下巴,說道,“那要不這樣吧,你把這些紙張製造的方法跟我說一遍,我就把信紙還你,如何呀?”其實男子對這紙頭一點興趣也沒有,畢竟這紙,對他來說,只能算次品中的次品,在這種紙頭上寫個字,那麼毛糙,字跡一點也不好看。他就是奇怪,聽那丫頭的口氣,總覺得她對自己的發明很驕傲似地。他氣不過她那驕傲的模樣,所以找了百般藉口來刁難她。
莫蘭把抬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不惱不躁的說了句,“看樣子,這四方齋日後是不能再來了。本小姐我也沒心情再來這裡寫作什麼的。玉兒,咱們回家了。”
男子聽了,臉一抽,“丫頭。你敢拿你還沒寫完的三國志來威脅我?”
莫蘭連頭也不回,直接走去樓梯口。
看她那冷漠且毫不猶豫的堅決步伐,男子心頭越來越急,“唉!等等!等等!我把信紙還你還不成麼?”
停下腳步的莫蘭,懶洋洋的回頭,嘴角勾出一道邪氣的弧度,“還有這